对祖承训来说,保持祖家在辽东的存在,保住家族的权力地位,这才是第一位的,他当时和张惟功的交往,那一点交情和这几年建立的彼此之间的信任,都是可以置之度外的。
“李家现在是熏灼之时,我们退避一些不是坏事。”祖仁悠然道:“我们祖家和他们李家,要看第三代!”
“是了,父亲说的极是。”
祖承训起身告辞,未了还是忍不住向祖仁问道:“父亲,李家拿什么来威胁咱们?”
“若是为父不答应,李成梁就要奏请为父协守广宁去。”
“哼,欺人太甚!”
祖承训面挂寒霜,心中对李家着实不满,但情势如此,祖家势不如人,父亲忍了,他当然也只能忍下来。
但回到书房之后,思索再三,不觉拖来一纸,亲自濡笔,写成一封简单的小启,自己亲手封了,唤了一个老成可靠的家丁,吩咐道:“立刻送往辽阳,亲自送给辽阳镇总兵官开启,不准耽搁,回来后不准混说,知道没有?”
“是,小的绝不敢吐露半个字。”
“嗯,去吧。”
待家丁走后,祖承训颓然倒在椅中,半晌过后,才又叫人来吩咐道:“从即日起,自山海关而入的顺字行大车,一律查禁,走回头路,可以,但不准过宁前范围半步。再有,他们的店,不准人卖皮货给他们,任何土物都不许。军粮包运之事,待父亲大人吩咐下来之后,还照老例办理。”
“大少爷,何必这么麻烦?”
那人笑着道:“直接将顺字行的店抄了不就完了?”
“你他娘的懂个屁。”祖承训大爷脾气上来,抄起砚台一砸,那人头上肿了老大的包,墨汁水淋的满脸都是,却也不敢吭声,看祖承训没有别的话,这才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
祖承训也不理会那人,坐在椅中,自己呆着脸想道:“唉……张惟功也不是易与之辈啊,希望父亲大人这一次的决断,不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