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月之内,两次大捷,而且,这一次并不逊于上一次。
上次是斩了速把亥,是一桩天大的功劳,到现在赏赐还没有定下来,论说起来,封爵当然很难,李成梁是拥有强劲的实力,加上十几年的战功,斩首好几千级,这才授的宁远伯,大明三等爵中的最低一等,张惟功才立了这一功,火候还早的很。
另外还有一个很扎实的理由,张惟功是未来的英国公,难道公爵不要,反去封伯或封侯?这太好笑了一些。
但前赏未定,后功又至,这就颇为叫人为难了。
“怎么办?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兵部正堂曾省吾底气倒是很足,他与许国都算是张惟功幕后的人,惟功在前方立功越多,他兵部正堂的印把子就抓的更稳,他的心里当然毫无负担,只是高兴而已。
一个兵部司官建议道:“曹簠要叫送到京师,余者不问,如何?”
“这是正办。”
“不宜惊扰地方太甚,辽阳初稳,凡事当然以安静为先。”
大明的官员,一切事物的最高评价就是两个字:无事。
当初某曾姓大吏,主导收回河套,结果就死在了这“有事”两字上。动手的是嘉靖皇帝,但底下一群推波助澜的官员,原本无事,他偏生事,那便是厌人厌事。
辽阳初定,大功一桩接一桩,底下就应该无事了,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曾省吾也觉得惟功的风头出的够了,点了点头,笑道:“我们上报吧,反正有人去头疼,我们就不必替别人担心了。”
……
……
内阁之中,申时行的脸色特别难看,沉郁郁的,简直能滴下水来。
他就是曾省吾所说的头疼的那位,上次惟功的功劳便是他一手压了下来,他对万历的心理有足够的了解,不用多试探就知道万历对惟功也起了提防和嫉妒的心思,这种心思,对帝王来说只要一起就很难消除……除非惟功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