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是棉质手帕,放在他怀里暖热了,他就这么递着,满怀期望等着商千咸接过去。
商千咸没有接,只是淡淡看着商执。
他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厌恶,亦或许是期许。
他对太子觊觎厚望,希望太子做事果决,结果太子没做到,他最喜欢的二儿子做到了。
温热的手帕很快被大雪浸透,变得冷冰冰的。
商执接过太监撑着的伞,说:“父皇,您身体不好,千万别再……”
商千咸平淡开口:“决儿已经疯癫痴傻了,你相煎何太急?”
商执一愣,像是早已了然什么,自讽般笑了:“果然,儿臣在父皇的眼里果然就是如此坏,坏到连自己的亲大哥也不放过……早在御史台中丞递折子给父皇您的时候,儿臣就期望着,期望父皇能信儿臣,期望着父皇不会猜忌儿臣……只要您哪怕给儿臣一丝的信任,儿臣都愿意为您做一切事情……可是您没有,你猜忌儿臣,闭门不见。”
商执手里的伞落在了地上,在雪地里滚了一圈:“从小到大,只要父皇您喜欢的事情,儿臣就拼命的去做,你喜欢优秀的儿子,儿臣就日夜不睡,勤加练习,你想要兄友弟恭,儿臣就处处让着太子,什么都以他为先,你想要谁死,儿臣就不遗余力将他的人头献给您……这么些年,我哪一点不比太子强,你为什么总要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儿臣呢?我与他一母同胞,我比他强那么多。”
商千咸望着苍天笑了,漫天大雪纷纷,比冥钱还大。
像一场殉葬,也像一个笑话。
皇家的风水真不好,他杀光自己的兄弟上位,背弃自己的挚友,现在轮到他儿子们了。
大雪纷纷下着,所有的人都静默着。
商翩风突然出列,跪到台前,高声喊着:“皇上,太子枉死,请皇上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商千咸看向台阶下的商翩风,眼神冰冷无情若这刺骨寒风:“你说真正的凶手,何出此言?”
商翩风指向商容与:“是世子杀害太子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