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他看到了漫天的大雪。
雪纷纷扬扬下着,京都外满是枯藤荒木的山上,正在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不,应该是虐杀。
所有的人都不是一击毙命,他们被那些士兵活活折磨而死,他们被那些人当成要被屠杀的牛羊,圈着地儿,以宰杀为乐。
他看着二皇子骑着高头大马与尹钟睥睨着整个山岗,他们是如此的冷漠……
他耳畔都是惨无人道的哀嚎声与哈哈大笑的取乐声,那些人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脉让他在地上爬,爬一步就敲断他一根骨头,不爬就敲断两根。
他哥为了护着他,被那些活活打断脊梁……在他哥哥死之前,他还将他护在身底下。
再后来,所有的人都死了。
整个山坡归于宁静,大雪纷纷扬扬下满了整个山岗,将这些无人敛尸的人盖住,只有野狗在雪地里刨着人肉吃。
也许是他哥将他护在身下,用那仅有的在人世间最后的一点温度暖着他,因此他不曾被大雪冻死,又被野狗刨到了伤处,他疼得反射性的动了动微弱的手指。
血红的画面一转,他看到了自己杀了人。
他杀了多少人,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自从白毓与桃子降服了北城的匪寇,他就很快与匪寇达成协议,建立起了合作关系。
他记得参与那场屠杀的每一个人,五百多个。
他也记得每个人的脸。他自幼便过目不忘。
在他与那些流匪走寇达成协议后,他就利用这些匪寇让那些刽子手以当初对他家人的手段死去。
打断他哥哥脊梁的,他也打断那人的脊梁,一根根的敲断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