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霄却不疑有他,直问:“子沛,你这般冒险而来,可有想好后路?若教刘安那厮察觉,你要如何是好?”
姜瑜垂眸自嘲道:“我自作孽,将自己陷于如此境地,还求何后路?只消将先前所犯之错稍稍弥补,便满足了。”
樊霄心下不忍,侧目望着刘徇。
刘徇居高临下打量他半晌,并未回应他方才的话,却只问:“你阿姊如何了,可还在真定?”
姜瑜肩膀微一沉,黯然道:“阿姊……情况虽不大好,却算是稳定了,目下仍在真定。”
刘徇点头,转而冲樊霄道:“子郁,你且去洛阳,领三百人随子沛往真定去,将姜姬一同带出,护着他们的安危。”
樊霄欣然应下。
姜瑜眸中闪过震惊之色,猝然抬头,凝视片刻道:“瑜——多谢大王信任!”
刘徇如此,便是信了他的话。这般一点猜疑也没有,反而即刻派人保护他姐弟二人,着实令他心中震撼而感激。
那十余护卫中,又分出二人随樊霄与姜瑜往洛阳而去,其余与刘徇继续往夏阳去。
两日后,夏阳军中,郭瞿等果然收到天子召萧王入长安之诏书。众人当即按刘徇先前吩咐,令大军整装待发,当其一至,便浩荡往京兆尹进发。
行军间歇,刘徇将郭瞿等招到近前,将姜瑜所言之事尽数告之。
“虽早有猜测,若十分顺利便令我入宫,定是有诈,却也的确未料想到,刘安小人至斯,先是叛我,如今又要叛章后。”
刘季遂问:“大王欲如何应对?”
刘徇望着这一路所经之荒芜景象,叹道:“社稷已毁,民不聊生,震荡之下,人心思定,不可容其再生祸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