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被刘徇挥剑斩断的狼藉草木,早已在二人未察时,便被仆婢们收拾干净,再无一丝痕迹。
她轻叹一声,僵硬的面容渐渐多了些生动,轻笑一声,道:“罢了,早晚总要经这一遭。”
此刻时候尚早,然观刘徇今日模样,也不知何时会归来。一时无事,她重又取出针线,如昨日一般,坐在廊下,与婢子们继续做那才绣了个轮廓的香囊。
直到黄昏时分,她方放下针线,用过餔食,先于院中散步消食,又入屋中寻衣物。
后日,章后与少帝将在未央宫中设宴,请此番入朝之诸侯共赴,虽特强调行家人之礼,却还是该着朝服入内。
这两日衣衫换得频繁,浆洗不及,幸好多备了两身。
阿姝照例先替刘徇熏衣悬挂,然后再将自己的取出,置于墙边,待明日再熏。
至月上中天时,刘徇仍未归来,她不再等,自熄灯入眠。
……
却说刘徇自马车中负气离去后,便径直驾马往驿站去,寻郭瞿、刘季等属臣商谈。
众臣皆知今日刘徇入庙祭祀,正欲待傍晚时,亲自入大司徒府相商,却不想他亲自来了,忙一同出迎,将他引入宽敞室内。
数心腹于屋外各处值守,刘季与郭瞿二人则入屋中。
“可有眉目?”刘徇入内,便开门见山。昨日虽与阿姝争执不下,在正事上却丝毫未受影响。既知耿允欲行不轨,他便得早做准备。
郭瞿先与刘季二人对视一眼,上前低声道:“已有了头绪。坊间有传言,大司马曾数度卜卦,虽不知卜的是何事,但应当得了不错的谶言。随后,便屡屡与太后意见相左,借故打压许多忠于太后的心腹大臣。”
刘徇蹙眉细思,大约能猜到耿允所占何事,点头道:“未出所料,此二人果然已分道扬镳。”
刘季又紧接着道:“还有一事,大司马近日同羽林中郎吴茂私下往来密切,昨夜还曾密谈近一个时辰,今日一早,宫中护卫便有了几处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