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善察人心,方才赵祐所言,应当皆是肺腑之言,只是一提章后,他便下意识不悦,沉默片刻,方平复下,伸手轻拍他肩道:“君山请放心,我刘徇自觉恩怨分明。”
他直觉不愿以善待赵姬为筹码,与赵祐交易。若无大错,自会善待。
只是失母一事,他亦深有体会。
若果真如此,赵姬也着实有些可怜。
他下意识望向坐于马车中的赵姬,目光中多了半分柔和。
二人再言三两句,赵祐遥冲阿姝道一句“珍重”,这才真正离去。
……
信都虽不近,但刘徇这一路未免生事,行得极快,不出三五日,便已入境内。
此郡始置于高祖,下治信都、辟阳、扶柳、高堤等县,战国时曾为赵国陪都,因此建有檀台与信宫。
刘徇身为诸侯王,便被陈温等迎入信宫暂居。
信宫虽已不复战国时的雄伟崭新宫室殿宇却仍是古朴广阔,颇具王气。
陈温早已命人修缮过,更有数十仆婢侍奉左右。
刘徇不喜铺张奢费,当即便将这些仆婢遣散大半,只留十名,与自长安随阿姝而来的十来个婢子一同入信宫。
他换下甲衣便又与众臣属出,将所带的万余兵马暂安置城外。郡中尚有荒田无人开垦,那些收编而来的士族们,便可每日耕种,稍加操练,待收粮后,便不必再担忧饥饿之苦。
赤巾众人至此,见日后有田可种,才全然卸去心中担忧,对刘徇再无二话死心塌地。
一时间,军中欢腾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