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眠,要不然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邹卫伊无心听渝眠即将讲述的故事,他刚刚站起身要去拿外套,只见渝眠端坐在原地,灵巧地转动银刀,毫不客气地对着自己的手指划出一道血口子。
“你、你在干什么?!”
“哥哥拜托过你要照顾好我,而现在我想要你坐下来听我把故事说完,”
渝眠立起自己受了伤的手指尖,
“邹哥哥再站起来一次,我就再划拉一道,不知道我哥哥看见这些伤口会怎么心疼呢?你也知道,他向来不信任你们这些贵人子弟。”
“……我知道了。”
邹卫伊叹了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坐下。
“在我小时候,我记不清多少岁了,因为随后到来的那场大病差点把我脑子也给烧傻,我们全家,包括那时候尚在人世的父母,跟着商队一起南下出游,运气极差地就撞见了来劫财的山匪。”
渝眠看着邹卫伊落座,满意地开始编织他的真相。
“随行的镖师只护钱财,根本不管我们一家人的安危,我只记得走马乱鸣,枪声暴乱,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哥哥了。”
渝眠微微垂眸,从烂好人邹卫伊开始,他要将渝棠身边这些所谓的朋友全部都赶走,要让渝棠明白,兜兜转转能够相依为命的人只有他渝眠。
“难道你们的父母……”
邹卫伊难以避免地被渝眠带入了他的情绪,要怪也只能怪他那张脸有几分随着渝棠,天生就叫人容易生出无端的怜惜和信赖。
“一行二十多人,最后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哥哥。”
渝眠苦笑一声,装作难过。
当然根本就没有什么商队,也没有什么南下出游,他们渝家本就是南方的富庶大户,但渝宅上下二十多个人死得只剩下他和渝棠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