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景山这么问自己,阿四不敢隐瞒,就将日本人的部队已经直奔矿山去了这件事情告诉了景山,还说刚才在镇口位置听到了矿山那里传来的激烈枪声。
“哦,是吗?”
转过身,景山背着手在院内慢慢走着,而那个叫阿四的管家则留在了他的身边,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景山似乎在欣赏院内那些翠绿的花草,那样子悠闲极了,浑然不把即将到来的危险放在心上。
好一会儿,景山这才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而是淡淡的问道,“阿四,你跟着我有十年了吧。”
阿四恭敬的低着头,答道,“老爷,我到景府也有二十一年了,那时候你风华正茂,正意气风发呢。”
景山似乎也被他触动了那早就尘封的记忆,不禁发出一声长叹,“是啊,一晃你我都老了,头发也都花白了。”
阿四慢慢低下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景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说要回屋去,阿四陪着朝屋内走去。
刚走到大厅前的台阶上,院门就被人砸响了,而且还夹杂着日本人的呼喊,听上去声音颇急。
景山朝阿四一摆手,示意他去开门,阿四急忙跑过去,把院门打开了,顿时一群如狼似虎的日本兵从外面冲了进来,站满了整个院子。
呼啦一声,人们分开到了两旁,中间空出来一条胡同,几名日本军官簇拥着廉川康夫少佐走了进来。
大皮靴被擦的乌黑锃亮,下面钉的铁掌踩在地面上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几个日本军官身体都挺得笔直,脸上溢满着杀气。
从人群中走过来,廉川康夫少佐在日本军官的簇拥下,来到了景山跟前,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景山。
景山一身团花唐装,手中拄着一根拐棍,下颌上的一抹胡须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着,他的目光低垂,看着脚下的青石台阶,看都不看来势汹汹的日本人们。
廉川康夫朝前走了一步,然后脸上浮现了笑容,朝他一拱手,“景老先生,幸会啊幸会,廉川冒昧前来,望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