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韫敛衽一礼道:“臣妇在。”
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眼神有些看不清,招呼着她上前,自己也凑前道:“抬头,近些来。”
柔韫柔声细语应允,莲步微移上前,照着太皇太后的话,缓缓抬头,峨眉敛黛,艳如春花,清风中粉衫微动如凌波仙子。饶是见过众多世面的太皇太后,也被女子惊艳的面容所震撼住了。霍泽也呆愣片刻,缓过神后,笑意更浓。
“越将军好福气,还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太皇太后招手,从公公手里拿过那白玉莲枝,慢身走下台阶来到柔韫面前,亲手将那玉簪插进那乌黑如墨的发间,暗自欣赏,连连称赞。
柔韫俯身谢恩,接着回到座位上,越浔早已在此等候,看着她称赞道:“很适合你。”
柔韫闻言,抬手碰了碰发簪,不作回应,却悄悄红了耳根。
接下去,五皇子公布了接下来的项目为射柳,所谓射柳就是骑在马上用箭射柳枝。参赛者骑马飞奔,用无羽簇箭射柳。既射断柳枝又能手接断柳飞驰离去者为上等,只射断柳枝而不能接住断柳者为中等,射不断或射不中者为下等。上中等为胜,下等为负。
为了激励众人,启帝仍然掏出了身家,魁首可得金崐点珠桃花手镯。
“为何都是女子的物品?”柔韫压低声音问着越浔。
“在场有诸多女眷,已婚武将能够把它送予妻妾以搏开心;未婚的武将也可一展风采,赢得未婚女眷欢心。启帝也是这个心态。”越浔说着自己的看法,后宫女眷那么多,启帝当然要花费些心思。
柔韫自是没有再说想要,越浔身子如此,拉拉弓箭也就罢了,若是再加上骑马,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是得不偿失。越浔也不再参与活动,若是再强出风头遭到朝中起疑,越家只会更加步步维艰。
霍衍与呼延郅倒是不约而同地走到前头登记参赛。霍衍身为皇子,理应起到带头作用,倒是这呼延郅洒脱慵懒,竟也会亲自上场。众人心里疑惑,倒也没人提。霍衍温润如玉,呼延郅妖艳风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成了全场焦点。
看台上的女眷挤到栏杆前,翘首盼望,交头接耳似乎在赌谁赢。
“六皇子有心仪女子?”呼延郅跨上白马,勒着缰绳,戏谑地问道。
霍衍跨上黑马,挺直身子:“无心仪女子也可参加,呼延王子不也来了。”
呼延郅在匈奴部落并未娶妻,他是知道的,原本黎国以为和亲对象为呼延郅,没想到却是老单于。
“我跟你可不同,我有心仪女子。”呼延郅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嘴角微扬,高台上的女眷立刻被迷得晕头转向。
“那么就期待王子夺魁了。”霍衍对旁人的感情事没有兴趣,客套了几句驾着马到赛场。
锣鼓声起,众人排成长队,霍衍与呼延郅最晚到,也就排到最后,锣鼓声起,在前头的人率先策马奔出,行到中场时,挽起长弓气势十足,可惜无羽箭擦过柳枝落了下来,枝叶完好。每人只有一次机会,前头十几人有未射中柳枝的,也有射中柳枝未接到的。一个个轮过去,很快就到霍衍他们。
“将军,你认为他们两人谁会赢?”柔韫拿着绣着莲花的团扇捂住嘴悄悄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