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儿…”老夫人对着柔韫说道想说些什么。
“祖母,既然将军如此决绝,那便如他的意吧,只是…”柔韫脸上挂着泪,强颜欢笑:“只是有一点,希望能在治愈将军腿疾后离去,我看药宗所留的古籍有所收获,只要有机会便试一试好吗?”
魏氏心里更是疼爱,上前抓住柔韫的手:“好孩子,是行之没有福气,我膝下无女,便将你认作干女儿,等你与行之和离后,再为你寻一如意郎君风风光光出嫁。”
柔韫为难,和离后还是与越浔离远了才好,省得…省得继续自作多情。
越浔满身戾气,说要和离的人是他,可是一听说她要嫁给其他男人,心里紧巴巴的,她会对那个男人好吗?她会被那个男人压着亲吗?她会亲手为他做桃花酥吗?她会和他白头偕老吗?
“此事不急,韫儿说了等行之伤好后再和离,认女之事到时再说!现在人家还是夫妻,你怎么好意思让他们成兄妹!”
老夫人赶紧出来打圆场,虽说是义女,但若是真认了,日后两人岂不乱套了。瞥见孙儿那快失控的表情,摇摇头,自己作出来的,听到人家要嫁其他人,反而不乐意。
“将军,咱们约好,等你腿疾治好后,就和离。之前给的聘礼我一概不要。这段时间麻烦您好好配合我与师傅。到时我便随父亲回吴地,各自婚嫁互不相干。”柔韫声音抖的不像话,但看向越浔的眼里满是坚定。
越浔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可他还是忍住了。
“好。”
他不对自己的腿疾抱有任何希望,在看到众多太医对着自己摇头时,他早该放弃不做挣扎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能够站立,不为国家,为的是她。只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药宗前辈都束手无策,还有什么希望。
暂且结束了和离的闹剧。老夫人与柔韫商议对外瞒住此事。柔韫知道老夫人是为了她名声着想,笑着同意。只是对外宣称为了帮助药宗配药,从长缨院主卧搬到西侧房了。
这日,柔韫与药宗仍是一起为越浔针灸,药宗不知发生何事,但看到夫妻两人全程无言,料到该是发生了矛盾,身为师傅这个时候必须为徒弟做点什么哄她开心。
“丫头啊,你今年二八年华了吧。”药宗冷不丁开口。
柔韫不解其意,点点头:“是。”
“可有考虑二嫁?”
“嘶。”越浔听到二嫁身子一抖动。
“我有一徒弟也就是你师兄,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关键是将来孩子可以随你姓,你若高兴,让他入赘也行。”药宗没注意继续说道。
“呀!”
柔韫吓得手一用劲,银针入了半截。越浔疼得腿一抖动,往旁边移着。
“师傅!”柔韫惊呼:“将军腿动了!”
药宗方才也看到了,敛了笑意,上前认真查看,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倒有意外收获。
“银针。”药宗掐住穴位,伸出手。
柔韫拿起药坛内的银针递给他。
药宗对着那处穴位慢慢扎入银针,果不其然越浔的腿再次动弹。
药宗豪爽一笑:“哈哈哈对了对了!不是药方的问题,不是穴位的问题,是深浅的问题,丫头!你真是福星啊。”
柔韫拿起袖兜中装着的宣纸,齐整整的一叠。柔韫展开递给药宗:“师傅,这是我从古籍中记下的,本想着施针完后交给你,你看看这个可有用?”
药宗接过认认真真查看,眉间飞扬满是笑意:“好好,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如此真是太好了,今日就先施针,明日再换别的方法。”
“是。”柔韫毕竟刚入门,凡事只能随着师傅的吩咐走。
药宗兴奋地看向越浔,却见越浔朝自己投来阴森森的表情,吓得他一激灵。他是说错什么话了不成?开个二婚玩笑不至于吧。
事实证明越浔特别在意,在将来的某一天,药宗将因为自己的这个玩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