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蛇日冲龙,煞北,诸事不宜。
白塔内一片晦暗,天光照到窗口,便无法再往里探进半分。塔下断断续续传来唱经声,想来御政司是在白塔的四周布下了道场。
不过这些雕虫小技对叶钊灵可造不成什么影响,他穿上了那身熟悉的红袍,望着檐上随风晃动的惊鸟铃。
时间过得飞快,今天是奉英殿审判的日子。
很快,唱诺声渐隐,厚重的大门在叶钊灵的身后打开。一名身着黑色朝服的男子站在门外,扬声道:“钟毓,时辰到了。”
叶钊灵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带上了一张铁黑的面具。他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迈步朝门外走去。
叶钊灵刚一靠近,压迫感就排山倒海地倾泻而来,黑衣男子不由自主地往外退开了一步。
他抚了抚衣袖,抬起眼看向来人,从容不迫地道了一声:“带路。”
塔外阳光刺眼,叶钊灵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他一脚刚踏出白塔,一个白胡子老道就从旁蹿了出来。
这老道士一手提着桃木剑,一手捻着一张烧到一半的黄符,像是被野鬼上身了似的,堵在叶钊灵面前上蹿下跳地舞个没完,嘴里还念念有词。
叶钊灵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这场法事的规模还真不小,鸡血米粒黄符胡乱往半空中这么一撒,除邪惩恶的气氛就渲染到位了。
听闻人死时若是身着红衣,死后便会化为厉鬼,煞气最重,御政司这番安排也算是未雨绸缪。只是叶钊灵不知像自己这样似人非人的,死后还有没有变成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