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之答道:“离宫的白塔。”
太子的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但不知是为什么,乐之竟从中看出了说不出的难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才好。
她茫然地张了张嘴,话不过脑地胡乱说道:“白塔一直是国师到行宫时的居所,条件不会比东宫差,相信侯爷在那里不会受苦的。”
对于乐之的话,容铮不置可否,他的目光越过乐之看向叶钊灵的寝室,接着便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陈设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叶钊灵什么都没有带走。这些日子乐之送进去给他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现在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书案上。
容铮走上前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给叶钊灵的那枚戒指。也许是时常佩戴的缘故,戒指的表面已经有了些许划痕。
戒指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信封上一个字也没有,但容铮知道那是叶钊灵留给自己的。
容铮看着手中的信封,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预感,旅途的疲惫在顷刻之间向他倾泻而来。他将信封交给了身后的严天,交代道:“我累了,先回去休息。这封信你抽空看看。”
严天微微一愣:“啊,不是,殿下,这是侯爷给您的…”
容铮摆摆手,打断了严天的话,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叶钊灵的寝室。
待容铮离开后,严天打开了手里的信封。素白的信纸刚抽出来,“和离书”三个大字就映入了严天的眼帘。
——“盖闻琴瑟之礼,是宿世之因。累劫共修,今得缘会…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这段日子严天时常从监控里看见叶钊灵坐在案前写写画画,原来他一直在写的,就是这封和离书。
参回斗转,愁多夜长,沉寂了许久的白塔在今夜亮起了灯。
无论是谁进到白塔里转悠一圈,出来都要夸一句极尽奢华。在钟毓风头最盛的那几年里,女皇几乎把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搬进了塔里。
但在叶钊灵看来事情可不是这样。塔顶的那颗宝珠无时无刻不泛着血色的幽光,此物在五百年前便已存在,传闻专镇叶钊灵这样的妖邪。
不仅如此,女皇还让人在墙面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这些咒文不知是何来历,但只要叶钊灵进入其中,不但心脉瘀阻灵力凝滞,还有一种火烧般的灼痛感从骨头缝中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