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后的第二天,容铮就按计划去南部沿海出差了。这段时间容铮推掉了不少出访外地的工作,剩下的这些都是不得不去的。
这次地方上原本给太子安排了一周的行程,但临出发前,容铮把所有的工作压缩到了三天之内完成。
“没想到我这个孙儿竟和他的父亲一样无用。”女皇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原以为,钟毓落在他的手里,活不了多久。”
珍珠小心翼翼地拔出针头,随即在针孔上按上了一枚棉签:“依我之见,太子并没有要处置国师的意思。”
“所以我才不得不推上一把,将这件事交给御政司,钟毓不能再留给东宫了。”女皇望着采血器中暗红色的血液,感慨道:“年轻人啊,就是容易被这些情啊爱呀的迷惑双眼。没想到他已是一国的太子,都无法堪破这层迷障。”
女皇前期铺垫了这么久,她原以为将钟毓交到容铮手里,他必会毫不留情地杀之以报父母之仇。可惜这么久过去了,东宫那边迟迟没有行动。
东宫势力壮大至今,只要太子愿意维护,女皇就无法私下处决钟毓。
于是她想起了御政司。
待一切成为定局,钟毓在御政司的见证下将所有的罪恶都带进棺材里之后,就算日后容铮想翻旧帐,也无法再动摇她分毫。
况且以太子这次的表现来看,说不定利用一个钟毓就能轻易把他拖下水,让他多年的筹谋付诸东流,永绝后患。
珍珠抿嘴笑道:“国师又何尝不是呢。”
一想到钟毓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女皇就感到无比惋惜。
“有些弱点是不能有的。”女皇摇了摇头,说道:“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死穴。”
在主仆俩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里,缸里的龙鱼已急不可耐,焦躁地用尾巴拍打着鱼缸。珍珠不再耽搁,来到缸前打开采血器,将里面的血液全部倒进水里。
鲜血入水之后没有晕开,而是凝结成了一颗血珠。珍珠还没看清这其中的原理,龙鱼便以极快的速度从水底蹿了上来,一口将血珠吞进嘴里。
这时女皇也来到鱼缸旁,伸手轻叩了两下玻璃,对它说道:“事情已经按照你的安排顺利进行,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