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紧张。”容铮哑然失笑,他轻轻咳嗽了两声,慢条斯理地来了个明知故问:“是谁让你们来的?女皇?国师?还是公主?”
太子落到如此境地,周身看不出丝毫狼狈。他的后背挺得像光华殿外的华表一样直,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和电视画面上的一样庄重威严。
容铮的从容不迫让黑衣人们感到有些紧张,他们齐刷刷地拉开了保险栓,没有人回答容铮的问题。
他们今天的目的明确,就是要带着太子的尸首回去复命。
太子看上去养尊处优,实则是个不好对付的硬茬子。好不容易才把他逼到了这里,再拖下去容易生变。
中年首领轻轻扬了扬手,下令就地将太子击毙。
“慢着。”
就在他准备扣下扳机之时,身后的密林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男声。这道男声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比崖口的风还冷。
首领一眼就认出了来者是谁,他连忙吩咐手下往两侧退开,给来人让出了一条道。
容铮的注意力也被人群中的骚动吸引,他负手站在月光下,冷眼看着钟毓从黑衣人身后走了出来。
国师的出现,让首领的心下松了一口气。他的职业生涯中替女皇办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可以当得上一句杀人如麻,但亲手杀死当朝太子,心里负担还是比较大的。
现在钟毓来了,正好可以把这颗烫手山芋扔出去。
“果然是你。”钟毓在这个时候露面,容铮并不惊讶。多年恩仇总算有了了断,钟毓亲自来这一趟,也不算辱没他国师的尊贵身份。
“我来送殿下一程。”钟毓从黑衣人手中接过一把枪,语气像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常。
容铮打量着钟毓,钟毓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脸上那张铁面具完全隐没在黑暗里,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他逆光而来,周身带着与眼下气氛格格不入的肃穆庄严,像是一个刚诵读完《圣经》的处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