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在叶钊灵这件事情上,他把容铮的利益摆在了太子的前面。他知道容铮此时离婚的决定是正确的,也知道自己此番的劝说有可能将东宫置于险境。但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容铮一直如履薄冰,不敢有一步行差踏错,偶尔一次摆脱太子的身份为自己而活,没有什么不对。
作为太子门大夫,这次确实是自己失职了,严天想,但他追随的从来不是太子,而是容铮。
“上哪儿去?滚回来。”严天还没走出大门,就被容铮叫了回来。
在严天的惊诧中,容铮板起脸,将桌上的工牌扔回给严天:“我刚回来你就想偷懒,想得挺美。”
这场严天赌上职业生涯的谈话,最终还是不了而了。离婚协议到底要怎么处理,容铮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指示。
叶钊灵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容铮每天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日子似乎恢复了结婚前的平静。
但舒心的日子没过几天,太子就开始变着法子找茬儿。
这天晚膳的时候,容铮坐在空荡荡的餐桌前,一幅无心饮食的样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他挑挑捡捡了半天,没有一道菜能入太子的眼。
容铮放下手中的瓷碗,问严天:“他知道我回来了吗?”
严天在容铮身边站得笔直,他瞄了眼菜色,公事公办道:“已经派人过去通知了。”
太子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参加了好几个活动,新闻通稿满天飞,叶钊灵除非断电断网与世隔绝,否则不可能不知道容铮已经回宫的消息。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容铮问。
严天小声嘟囔道:“是您先对人家不理不睬的,还琢磨着要离婚。”
容铮停下筷子,问严天:“你在嘀嘀咕咕些什么?”
“没什么。”严天掏出手机,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再打个电话去问问吧。”
“慢着。”容铮拦下严天,伸手夹了一筷子叶钊灵喜欢的酥琼叶,满不在乎地说道:“算了,别问了,随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