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强行中断了采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群记者面面相觑。
独奏会还没开始,公主人前失仪的消息已经上了各大新闻。容溶全程心不在焉地看完了演出,在演奏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她让侍从官在原地等候,自己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
容溶来到洗手间前,正准备推门而入,一只戴着手套的手突然从背后伸了出来,迅速捂了她的口鼻。
随后,一个冰冷的硬物抵上了她的腰,陌生的男声在她耳畔响起:“公主殿下,请随我们走一趟。”
在黑衣人的挟持下,容溶上到三楼,进了音乐厅里最豪华的一套包厢。这套包间一般情况下不开放使用,仅用于接待国家最高层的领导与各国政要。坐在这个包厢里看演出未必能获得最佳的试听效果,但一定能摆最阔的谱。
今天,坐在这个包厢里面享受国家领导待遇的人,正是容铮。
太子的座位正对着舞台,与台上的演奏家遥遥相望。对于安阳公主的到来,容铮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依旧专心致志地观看着台上的表演。
容溶此刻身陷敌营,又被人用枪抵着腰,再大的脾气也发作不出来。她只能臭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看看尊贵的太子殿下打算晾着她到什么时候。
终于,一曲终了,容铮转过身来,端起了手边的红酒杯。
容溶无故被劫来,心里早就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此时她见容铮仍旧没有和她说话的意思,冷不丁地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先开口说道:“如今太子的权势在全国上下当真是无人能敌,东宫的随扈竟敢公然持枪绑架皇室成员。”
“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容铮不轻不重地看了容溶一眼,继续悠然闲适转动手中的酒杯:“不如请公主仔细看看,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
容溶闻言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原来抵在自己腰间的是一支战术手电。
这是兄妹俩继那夜交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双方既然早已撕破脸,也不必继续假意周旋。
容溶开门见山地问容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给傅译文报仇。”
东宫与公主府经过一场恶斗之后,双方都回到了一个微妙的位置上。他们的手中都握着对方的把柄,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不牵涉自身的情况下,用公开合法的手段让对方受到制裁。
在这个时候,暗杀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毕竟没有人比皇室中人更加擅长游走于灰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