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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溶离开后,容铮在珍珠的带领下进入大殿。殿内挂满了纱帘,光线昏暗,炉子里不知熏着什么香,没闻上一会儿就让人觉得意识昏沉。

今天并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女皇裹着一件深色的狐裘,半倚在“勤政致诚”的牌匾下的宝座上,专心聆听钟毓在旁诵读经文。

钟毓见容铮进来,分神轻瞥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容铮也没想到许久不露面的钟毓今天居然也在宫里,他脚下的步伐微微一顿,在台阶下停下了脚步。

仅是短暂的目光相接,容铮就明白今天等着他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女皇的宝座右侧放着一口方形的鱼缸,缸中那只金红的龙鱼正静静悬停在水中。容铮进门的时候,那双琉璃般的鱼眼随着容铮的靠近轻轻转动,竟让人产生被它注视着的错觉。

听闻女皇从离宫回来之后,更加沉迷于这些水族异宠,不但每日亲自照料,连开会议事都要将其带在身边。

今日一见,果真不假。

“陛下万安。”容铮忽视了这道诡异的视线,俯下身,如往常一样对女皇行了个常礼。

容铮行礼的同时,钟毓也朝他欠了欠身。

女皇掀起眼皮,眼风横扫向容铮。她没有让容铮免礼,也没有准许他起身,而是叱道:“跪下!”

女皇这一声不怒自威,女官端着茶水点心,刚一进门就遇上这场面,急忙退了出去。

容铮的表现倒是镇定,他没有问任何缘由,敛了敛衣摆,应声跪下。

在现代皇室,下跪是一个很重的礼仪,除了在重要的祭祀庆典场合,或者是犯了非常严重的过错,一般不行跪礼。

女皇坐直了身体,沉声问道:“容铮,你可知罪?”

“请陛下明示。”容铮双膝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看上去可没有丝毫“知罪”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