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叶钊灵没有拒绝,他将手中热乎着的栗子糕往案几上一放,挑了个离容铮不近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叶钊灵将将坐定,严天就端了一碗银耳梨汤捧到他手边。他细致地往汤里加着冰糖,口中不忘嘘寒问暖:“东宫公务繁杂,这段日子全靠侯爷从旁协助,工作辛苦了。”
叶钊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容铮轻笑了一声,不咸不淡地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不知侯爷究竟是工作辛苦,还是在外弄柳捻花辛苦?”
容铮这话中明晃晃地扎着几根刺,明摆着是来搓火挑事的。
叶钊灵淡定自若地从严天手中接过汤碗,并没有搭腔。这态度分明是把太子的话当耳旁风,甚至连容铮这个人都没放在眼里。
“没想到叶道长身为方外之人。”叶钊灵不接招,不代表容铮就此作罢。他轻轻搅动着碗中的冰糖,别有深意地看了叶钊灵一眼,道:“情感生活倒是丰富。”
严天知道容铮今夜反常的原因是什么,但眼下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连忙跳出来打起了圆场:“殿下,热水已经放好了,您先沐浴更衣吧。”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在这里夹枪带棒。”严天一心和稀泥,叶钊灵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眉间轻拢,挑起眼梢扫了容铮一眼,冷声道:“一回来就找茬是吧?”
东宫小厨房厨艺了得,手里的这碗银耳梨汤炖得是香甜可口,喝进嘴里却不是滋味。
严天见情况不妙,连忙屏退了在场的其他宫人,他自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一旁。
叶钊灵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态变化容铮都看在眼里,他不再打太极,开门见山地问:“在绫罗山房的那晚,你究竟见了谁。”
叶钊灵眸光渐沉,他将汤勺往碗中一放,问容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铮笑了笑,没有回答叶钊灵的问题,而是对严天道:“你也下去。”
严天离开后,小厅里只剩容铮与叶钊灵二人。尚未收拾好的行李箱半摊在地上,四下一片狼藉。
叶钊灵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不是报备过了,那日见了大学旧友。”
“是吗?”容铮道:“据我所知,你说的那位大学旧友,已于去年车祸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