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再次开始燃烧起来,熟悉的痛感来袭,这种折磨会在不久之后到达最高峰,接着开始放缓,却永远不会消亡。
——为什么是我。叶钊灵望着熊熊的火焰,在心里无数次地问:为什么是我。
突然,叶钊灵感到脚下一空,问心台骤然坍塌。他猛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书架上满满当当的书卷古籍。
呼吸还未平息下来,神经中依旧残留着记忆中的痛感。叶钊灵扭头望着窗外一池湖水,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是个梦。
此刻他正身处容铮的书斋中,桌上摊着的书被风吹乱,早就不是他睡着前翻开的那一页。墨汁滴到了桌上的宣纸上,连带他素白的衣袖都被染乌了一片。
是了,叶钊灵总算理清了错乱的记忆,今天一早他就来到容铮的书斋中抄写《仪礼通记》。
《仪礼通记》是容铮某一位祖宗亲手撰写的祖训,其中心思想是教育他的子孙后代们要勤勉持政,仁心仁德。
类似这样假大空的文章,这些天叶钊灵不知道抄了多少篇。在长达一个星期的婚礼流程结束后,叶钊灵仅和容铮一起去耀庆宫请过一次安,其余的时间里他都被留在太子的书斋里学习。每天都会有若干满嘴之乎者也的白胡子老头分时段对他进行狂轰滥炸,还美其名曰让叶钊灵学习皇家礼仪。
通过近一个月的“学习”,叶钊灵悟出容铮家真是出了不少文豪,再给他三十年时间都未必能拜读完他们的大作。
叶钊灵心里自然是清楚容铮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就是利用完了,变相将他“打入冷宫”。
就在这时,放在不远处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叶钊灵站起身时不巧碰翻了笔洗,将桌面折腾地更加狼藉。
电话是李秋天打来的,李秋天最近过足了皇亲国戚的瘾,一开口便是无法收敛的春风得意:“大师兄,你好呀,最近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叶钊灵不耐烦地将毛笔往桌面一丢,笔尖立即就在雪白的宣纸上戳下了一个大印子:“我每天都在学习为君之道,争取明年也能去参加皇帝竞选。”
李秋天鸡犬升天之后,政治觉悟了得,闻言大惊道:“大师兄,万万使不得!谋反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叶钊灵嗤笑了一声,推门走进容铮的藏书室。说是藏书室其实不大合适,这里简直是一个小型的图书馆。直通天花板的书架一个挨着一个,一眼望不到头。架子上不但收藏有各类书籍,还摆放着玉石古玩,珠宝金器,各种各样的艺术收藏品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依叶钊灵对容铮的粗浅了解,这些东西大多应该都是别人进献的,怪不得古往今来人人都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