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宛姝的脸更红了。
薛迟起身后退了,温雅有礼。
“姑娘。”张嬷嬷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
姜宛姝慌慌张张地俯身把花球捡了起来,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张嬷嬷撑着伞过来了:“哎呦,我说下雪了怎么姑娘还不回来,那两个小蹄子去哪里了,莫不是自己跑去玩了,真该死,看我回头不打她们。”
她过来,看见了薛迟,面上露出了几分狐疑的神色:“这不是薛世子吗?您怎么在这里?”
薛迟拱手:“误入了,方才正向这位姑娘问路,请多海涵,我这就走。”
他的神色坦然,一派光风霁月的模样,张嬷嬷也释然了,指了指那边:“沿着这条道,向前百步再左拐,就是前院了。世子多担待,老奴还要送姑娘回房,不能给您带路了。”
“无妨,我自便即可。”薛迟转身施施然离去。
姜宛姝有点心慌,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逮住了似的,把手紧紧地贴在胸口处,低着头匆匆回去了。
到了房中,姜宛姝寻了个由头把张嬷嬷打发出去了,这才偷偷摸摸地把那枚赤金花球取出来看了一下。
那个花球已经有了一点斑驳的痕迹,是个旧物,上面带着搭扣,打开来,能把花球分成两部,原来这是一个玲珑小巧的薰香器,中间藏着一颗香丸。
薰香的味道和薛迟身上的一模一样,清幽檀香,如同往昔,一丝儿未曾改变。
姜宛姝的手指间也沾染了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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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慢慢地过去了,不经意地,春到了人间。这时节,偶尔有小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天总是湿漉漉的,春意在雨中萌发,绿了芭蕉、红了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