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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再来吧。”

他满怀希望地走了。后来溥仪听说他在北京向溥仪七叔活动之后再回来,正好遇上天津日租界戒严,他被截在租界外边,等他设法进了日租界,溥仪已经不在静园了。

那两天里陆陆续续还来了些探听消息的或提出忠告的人,那些天溥仪也收到了不少的来信。

人们对溥仪有忠告也有警告,甚至也有姓爱新觉罗的溥仪所不知道的本家,劝溥仪不要认贼作父,要顾惜中国人的尊严。

溥仪已经被复辟的美梦完全迷了心窍,任何劝告都没有生效。他决定对外绝不说真心话。

有个天津小报的记者,叫刘髯公的,也是张园和静园常来的客人,常在他的报上写文章恭维溥仪,他这时也跑来打听溥仪有没有要出关的意思。

溥仪极力地否认了,他于是在报上又替溥仪尽辟谣的义务,正是在同一天,报上登出了这段新闻,溥仪登上了去营口的日本轮船。

不用说,对于高友唐的活动,“静园”陈宝琛这一派人的反对,社会上给溥仪的各种忠告,等等,土肥原贤二是全掌握了情况,作出了估计。否则的话,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又使用上最后的“道具”,就是在陈宝琛对郑孝胥大发雷霆的次日,出现的特殊礼物。

那天溥仪正在唾星喷射之下听着“进讲”:

“勿失友邦之热心,勿拒国人之欢心……此乃英雄事业,绝非书生文士所能理解……”

“不好了!”溥仪的“随侍”祁继忠慌慌张张进来说,“炸弹!两个炸弹!”

溥仪吓得从沙发上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在混乱中,好容易才弄明白,刚才有个陌生人送来一份礼品。来人放下了礼品就扬长而去。祁继忠按例检视了礼品,竟在水果筐子里发现了两颗炸弹。

在静园上下惊魂未定之中,日本警察和日军司令部的军官拿走了炸弹。第二天,永远缺不了的吉田翻译官来向溥仪报告说,那两个炸弹经过检验,证明是北京兵工厂的。

“宣统帝不要再接见外人了。”吉田忠告溥仪道:“还是早些动身的好。”

“好!”溥仪吓得面色如土:“请你快些安排吧。”

“遵命!请陛下也不要对不相干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