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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狗怔了一下,随即看到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双脚一软跪倒在了地上。

“我北伐军进入陕西,第一道命令便是禁绝鸦片,可你非但不听,反而还要变卖家产,置自己老婆孩子死活于不顾,这还算是人吗?”孙连仲恨声骂道。

三狗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孙连仲朝三狗嫂那看去,只看到三狗嫂和小狗子面黄肌瘦,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手一伸,卫士急忙递上了一张饼子,孙连仲把饼子递到了小狗子面前:“给你。”

小狗子畏惧的朝孙连仲看了下,可食物的诱惑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一把抓过饼子,正在塞到嘴里,忽然想起什么,撕了一半给三狗嫂:

“娘,你吃。”

三狗嫂颤抖着拿过半张饼子,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孙连仲和周围的人看的鼻子酸酸的,孙连仲扭过去,平定了一下情绪:“三狗,你给老子跪在这里,没有老子的命令,你不许起来!”

三狗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孙连仲叫过了一个当地人:“这里最大的鸦片馆在哪?”

那人明显迟疑了下,脸上露出害怕表情,在那犹豫了好大一会,才快速的朝着西面点了一下。

孙连仲也不多话,留下两个卫士看着三狗,自己带着其他兄弟大步朝那走去。

那些百姓也都悄悄的跟在了后面。城西的鸦片馆可是杜得胜杜老爷开的,他儿子在陈树藩督军手下当副官,谁敢管他?难道这个什么北伐军的军官还真的敢动杜老爷的鸦片馆?

来到烟馆之前,早有下人进去通知了杜得胜,杜得胜匆匆忙忙赶出来,见到一群当兵的和那么多的百姓,吓了一跳,急忙讨好地道:“长官您里面请。”

孙连仲一声不响,带着部下走进了烟馆。

烟馆分二等,一是大土馆,这类烟馆都以房间雅洁,烟具考究,服侍周到招徕烟客。大土馆房内明窗粉壁,几榻洁净,并悬有名人字画,陈设古雅。金漆炕床上,冬天加盖皮套或棉垫、棉靠背,并添置火炉;夏天则换上芦花垫或龙须席。烟客进来,香茶、水烟、热毛巾源源送至;并雇有佣人代客烧烟、装烟;有钱的人甚至躺在烟榻上,一张口,就有象牙烟嘴送上嘴来,就可以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