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邓勇说的,却的的确确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朱庆澜是存心拿巡防营在拼消耗,等到巡防营和乱党打空了,打光了,他朱庆澜就可以顺势摘上个大桃子。
可自己的巡防营呢?这几天里非但损失惨重,而且还屡屡受到朱庆澜的训斥,早让弟兄们心里憋着一股气了!
邓勇打铁趁热:“旁的暂且不说,就说论私情,二位何必那么拼命?马军门生前对二位大人照顾有加,眼下他的孙女婿有难,大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魏顺之和蒋乃蔽的表情已经大见缓和,尤其是之前的话已经打动了他们,再说到私情二字,就驴下坡,长长叹了口气:
“我们又何尝不念着老军门的恩情,只是王恒岳这次祸闯的太大了。”
邓勇脸上露出笑容:“我们王大人说了,也不是要二位大人要放过他,也不是不让二位大人打了,其实打的又何必那么凶?大家死伤大了,对谁都不好。二位大人何妨手里略松一些,攻得略缓一些,大家面子上也都好看。”
魏蒋二人沉吟不语,邓勇顺势掏出两张银票放到二人面前:“新军自然和新军打,都是新军惹出来的祸,干巡防营何事?犯不着帮他们擦这个屁股。我家大人知道二位辛苦,这里两万两银子还请二位笑纳。”
朝银票看了一眼,蒋乃蔽叹息一声说道:“要论起来,王恒岳还是我们的子侄辈,他闯了那么大的祸,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也有责任。回去告诉王恒岳,能降就降了吧。他在西藏时候,还是深得赵督宪赏识的,冲着这个情分赵督宪或许会留下他的一条命来。”
魏顺之也接口说道:“要怪就只能怪那些乱党。述之究竟年轻,中了乱党的毒,让他悬崖勒马,为时不迟。他成婚那天我们还都去了,难道真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砍脑壳子不成!”
“多谢二位大人,二位的这番恩情,我家大人绝不能忘了。”邓勇作了一揖:“另外我家大人还有一份礼物送上。”
“哦?述之太客气了。什么东西?”
“二百条新式步枪。”
“步枪?”魏顺之和蒋乃蔽互相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相信:“眼下仗打的如此急,述之自己用枪都不够,还有枪送给我们?”
“正是。”邓勇淡淡地道:“我荣县机器局,日产步枪百余条,子弹数万枚,区区二百条步枪何足挂齿。等到仗打完了,二位大人便是要再多的枪又有何妨?”
机器局的产生能够虽然被夸大了,但听在魏顺之和蒋乃蔽的耳中却大是不同。
怪不得王恒岳有胆量造反,原来是有个兵工厂在那撑腰。早听说赵督宪给王恒岳定的罪名里有一条就是私造枪械,眼下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