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做下的错事,最终由他们母子三人承受,陆知意已经很久没动过杀人的念头了,这会儿气血上涌,喉头一阵腥甜。
“意儿。”陆恪行神色担忧,上前一步。
“我没事,就是脑子有点乱。”陆知意推开洛擎远后站直,“哥,我和擎远哥要回家了。”
洛擎远对陆恪行使了个眼色,低声道:“我会看好他。”
他们离开后,陆恪行头一回在东宫发了脾气,博古架上的瓷器碎了一地。
到了夜间,陆知意开始发热,冷汗浸湿了薄被。好不容易喂下药,他又开始说胡话,一会儿喊母后、哥哥,一会儿又在叫洛哥哥别走。
陆知意醒来时,洛擎远靠坐在床边,他熬了一夜,加上心里忧虑,眼睛里全是血丝。
“洛……擎远哥?”陆知意坐起来,因为起得太猛眼睛有些花,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洛擎远勉强笑了一下:“小傻子,病好以后连我都不认识了?”
熟悉的声音唤回陆知意的思绪,他侧过身往洛擎远怀里钻,闷声道:“睡太久,都糊涂了,还做了好久噩梦。”
吃了点东西,洛擎远又让他喝了一遍药,然后喂了一块糖,舌尖传来甜意,逐渐压下了药汁的苦涩。
陆知意生病时很粘人,也正好赶上休沐,洛擎远给他念了一上午话本,嗓子都有些哑。
在榻上用过午膳,招福小跑进来说太子殿下到了。洛擎远正低着头整理床头散落的话本,没看见陆知意眼里一闪而过的晶莹。
陆恪行脸上难掩疲惫,显然是刚处理完公务就来了荣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