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晏帝歪着头吐出一口血,陆知意面不改色吩咐旁边的人,“帮陛下清理干净,药也差不多煎好了,夜已深,让陛下快些喝下后好好休息。”
晏帝瞪着陆知意,咬牙不肯喝药,陆知意不愿意理他,直接离开了寝殿,留他自己在那儿生闷气。
一只白鹰落在窗户处,陆知意走过去:“跑出去这么多天,还认得回来的路啊。外面全是兵将,你也敢跑出去,小心被人捉去煮汤。”
白鹰歪头在陆知意掌心蹭了蹭,它爪子动了动,陆知意看见了它腿上的那个银白色圆环:“原来去找擎远哥了,明明知道他最烦你,你还不死心,结果被他当成信鸽用。”
陆知意拆下圆环,取出里面的纸条,洛擎远说他已经稳住边关局势,很快就会回来,另外,他让部下派出来的援军已经快要抵达京城。
宫门外的厮杀声一直持续到天明,陆恪行站在城楼上,身侧传来一道声音:“殿下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夜,不回去休息会吗?”
“谢千宁?”陆恪行皱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带着人去保护知意吗?”
“世子哪里需要我保护,洛将军的人把那儿护得像铁桶一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比起他,我们才更加危险。”谢千宁撇嘴,“你答应过会帮我找陆恂报仇,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亲手揍他一顿。”
陆恪行无奈道:“我能问下,你们有何仇怨吗?”
听见陆恪行的问话,谢千宁眼神躲闪,而后转过身道:“那可真是太多了,他那人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一肚子坏水,和我有仇很奇怪吗?”
其实比起其他皇子,陆恂要有趣很多,还时不时会从宫外送来很多有趣的物件或吃食,很得宫中女眷们的好感。所以在谢千宁还女扮男装做郡主时,陆恂与他关系算得上亲近。
尤其,过去很多年,谢千宁一直认为陆恂对他有救命之恩。但是谢千宁一直留了心眼,没有告诉陆恂自己的真实性别。
从出生开始,为了护着他安稳长大,爷爷就将他当成女孩养着。等他记事后没多久,又被送来了京城,因为有太后暗中保护,所以他过得还算可以。
大约是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快到太后的寿宴,他听说太后喜欢荷花,就打算独自去御花园的湖里摘些,在寿辰当日随贺礼一起送过去。
他实在高估了自己,采花时一不小心从木舟跌了下去,耳边似乎传来了惊呼声,没多久,他就失去了意识。后来,他在太后的寝宫醒来,发现身上的衣裳被换过后,他心跳差点停止。
好在太后很快告诉他,他的身份没被其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