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里已经不是了。”陆知意道。
“他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
陆恒苦笑:“那他把我送到你这儿。”
陆知意坐在那儿,翘着脚,阳光洒了他一身。
“知意。”印象中,距离上一次这样好声好气喊陆知意已经十多年,陆恒心里陡然生出一阵苍凉感,“你说我会死吗?”
“大概不会吧。”陆知意笑了下。
其实话问出口,陆恒就已经知道结果,他不会被光明正大处死,但晏帝不会放他生。陆知意也许能让他活下去,但他心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陆恒,其实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陆知意道,“你这么蠢,摘花都能把自己摘进湖里,想要骗我去冷宫,结果自己也被冻了半死。就你这样,还敢参与夺嫡,活该被裴家和皇帝耍得团团转。”
陆恒下意识道:“你才蠢……”
说着说着,他露出一丝苦笑:“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蠢。”
陆恒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从前的事情,儿时,他们曾经也有一段兄友弟恭的日子,至少那时候,他发自内心喜爱陆知意这个爱笑爱闹的弟弟。比起宫里带着面具的其他人,陆知意看起来比他们都鲜活,忍不住夺去人们的视线。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这些兄弟被卷入权力之中,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知道自己蠢就好,安心在这里待着吧。”陆知意道,“该吃吃,该喝喝,天又塌不了。”
“你……”
陆知意笑了笑:“怎么,觉得我这人太过于冷血?”
“没有。”他虽然不喜裴家与母后对他的控制,但让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去死,陆恒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