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脚想要追上去,面前的路突然断裂,将他与陆知意隔开。洛擎远从梦中惊醒,他侧过脸,陆知意睡得很沉,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做了美梦,不像梦中他看到的那样,阴郁瘦弱又没有生机。
他握着拳,抵着额头轻轻砸了两下,一时间有些迷茫。
洛擎远没将人送回王府,只是借口公事繁忙,在禁军营住了一段时间,气得陆知意每天骂人,还要写成信让叶子送过去。
等陆知意终于被允许出门时,他也知道了吴伯那件事的后续。裴太傅那只老狐狸,尾巴比想象中藏得还要严实。这件事查到户部尚书那里时,线索彻底断了。
陆知意十分不开心,使性子对陆恪行道:“这么讨厌,不如直接杀了吧。”
“你说的容易……”陆恪行清了两下嗓子,让陆知意看身后。
陆知意转过身,发现洛擎远正似笑非笑看着他,他讨好地笑了笑:“我开玩笑呢,擎远哥,你别当真。”
洛擎远心道,若没人看着,你还真做得出来。
“他谋划了数十年,如果一下子能把他按死,那我们才真的需要担忧。”
之后,陆知意将结果呈给晏帝,户部尚书很快倒台,陆恒这些日子看见陆知意都是满脸恨意,毫不遮掩,仿佛笃定他就算知道也查不出来任何东西。
陆知意私下同洛擎远说:“幸亏我和哥随母后,你看我那些兄弟,基本上全随了某位,又坏又蠢。”
这事之后,原本带着齐霜在外游玩的荣王也被晏帝叫回京。荣王后来上了几道折子,说是想将王位交给陆知意,然后回封地养老。
只是最终,荣王也没能离开京城,晏帝用各种借口拖来拖去,不知不觉间就拖到了冬天。
清晨,洛擎远刚换好衣服,窗户便被人从外面推开,陆知意身穿红色披风,领口围着一圈白色毛领。
看见院子里多出的东西,洛擎远无奈道:“你又去挖了荣王妃的梅树,小心回去挨揍。”
“爹爹畏寒,被父王带去城外的温泉山庄小住,短时间不会发现。”陆知意道,哼了一声,“这一次,你不准再毁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