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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元年时,御史张某就因为得罪了他,不明不白的死在诏狱里头,这位大人,看着和气,其实如何,倒真的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是,太保有什么垂询,现在这种情形之下,太保有什么要问的,下官绝不敢有所隐瞒。”

王越性子到底比余子俊热衷一些,所以张佳木一说,他心思一宽,便也是由他先行躬身回答,到底是大臣,对答间也是甚是得体。

“唔,唔”张佳木点了点头,向着两人笑问道:“现在这种情形,彼此也要抛却成见,以国事为重。两位,这一次改俸禄制度、还有火耗、清吏治等事,两位以为如何?”

“下官两人商议过。”还是王越出来答,“一切当以太保马首是瞻。”

政治上的事,复杂起来,千言万语也说不清楚,简单起来,说这么一句也是足够了。

“好,好,好”张佳木极是欢喜的样子,看了看两人,笑道:“大约两位也猜出来了,迟了几天才请两位出来,又到我这里来,是锦衣卫想请两位过来帮手……既然两位没有什么意见,那么,就过来帮我的手,如何?”

说起这个,王越和余子俊也是不禁相视苦笑。两人都是极聪明的人,从王越开头的表现就可以料到有这么一天,但一想起堂堂进士及弟,翰林留馆学士,到现在居然要由文转武,这心里的这一道坎儿,还真是难过。

“两位放心。”张佳木笑了笑,向着两人道:“借重两位的仍然是文事,不敢以武事相托。”

其实短短一瞬之间,王越倒是想通了,当下欠了欠身,笑道:“太保看重,下官还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叫下官去领兵,亦是没有什么不可。”

他素来在文官中以知兵著名,历史上其实也是很有名的统兵大帅,曾经在延绥等地镇边十余年,统兵最多时超过二十万,是明中期有名的将帅之一,后来官至兵部尚书,封伯爵,都是因知兵所致。

当然,这些张佳木还不大清楚,所以王越自陈之后,他只是笑道:“将来必定有借重之处,现在,我们还是有什么说什么……来人”

在他的命令之下,有人捧着一个黄杨木的大托盘进来,轻轻放在王越和余子俊的身前,盘上有一块红绸蒙住,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王大人我要借重他到督导局去,监督各地的火耗归公的情形,至于余大人,要借用的就是在这里了。”见两人有点懵懂,张佳木伸手一指,笑道:“请掀起布来看。”

“是,敬如命。”

因为是余子俊的差事,所以干脆就是他的掀开,一掀之后,两人倒都是傻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