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驸马,公主叫您过去。”
张佳木出神的这一小会儿,两个会骑马的女官打马过来,连声叫喊。
叫了几声没见他答应,声音不免是大了一些。这么一来,旅途无聊的众人都是伸出头来看,见是公主找驸马,于是都又似笑非笑,把头缩了回去。
年锡之身体远不如众人,坐在马车里颠簸的很,虽然也是把头伸出来,但瞧热闹的心思少,透气的功用显然是多一些。
“好,好。”张佳木也是老大的不好意思,脸居然难得的一红。
一边的直卫们都把脸憋的通红,想笑,但都是不敢。要是曹翼在,恐怕他们胆子还大一些,李成桂到底是从下头刚提上来,所以效力的心正热切,等闲也不敢和张佳木说笑,所以直卫无形中规矩大了不少,不象以前,老直卫们都敢和张佳木有说有笑的。
这些人都是在听着张佳木的传说进来的,时间有的根本就很短,见着这位太保大人,除了早晨打拳,从早到晚就一直是忙于公务。
吃饭,很随意,从来不讲究菜式,口味也很不挑剔。当然,他们不知道张佳木是吃惯了味精的人,这年头的菜讲究的厨子都是精心调制,不比后来的味道强一百倍?所以随便上来,反正吃着都不错。
穿衣,更是无所谓,和公主成婚之前,经常自己一身青蓝箭衣就出门,浑然没有锦衣卫堂上官的威风杀气。要知道,以张佳木的身份,什么蟒袍曳撒、麒麟服、飞鱼服、斗牛服,哪一身皇帝没赏?
一般的图案,百姓和官员都不能用的,张佳木这样身份的却是可以随便挑着用,选着用。而他却是从来不讲究穿着,能御寒遮阳,便已经足够。
至于什么听戏,看杂耍,更是没有那功夫。
唯一的乐趣,大约就是和直卫们约了晚上有空闲的时候,下棋,打马吊,一次输赢不过百来个铜子,却也是赌的兴致勃勃,格外投入。
这样的上司,自然而然的,短短时间就博得了众人的爱戴和发自内心的尊敬。
只是,这种尊敬还带着一些距离,毕竟,张佳木的表现也太象一个圣人,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以他的权势地位,再加上这些清寒严俭的作风,还有是那么年轻的年纪,怎么能不叫人敬畏有加,而且,畏更多过敬?
现在看来,倒也就是一个寻常的新郎倌的样子,在笑或不笑挣扎的时候,张佳木那种原本刚严硬朗的形象,渐渐也模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