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至于。”几番语言折冲,韩雍了解到李贤的决心不会改变,心中也是大定。立场决定了做法,他不再犹豫了:“阁老,明着调开这两人,摆明了是给张某人过不去。他在内阁无人,六部只此二人,其余各部寺都无人……哦,太常寺卿张泽与此人有同宗之宜,似乎走的近些,不过,也不妨事。但阁老试想,他人就这几个,要是硬来搬开,岂不是就要有决裂之势?”
“是的,是的老先生所言极了,学生所苦恼的,也正是此点。”
“所以不妨用掺沙子一法来阴夺其权,半年一年之后,使赵、年两尚书无权,或是无趣自请解职,或是致仕,或是调职,总之,事情就能迎刃而解了。”
“掺沙子”
“还请老先生详解?”
“部堂虽然是一部之尊,但下属如果并不怎么听令,那,可就是难说的很了。”
李贤是何等人,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当下只死死盯住韩雍,半响过后,才是哈哈大笑,仰首叉腰,笑道:“果然妙极,真真是妙极,吾得之矣,得之矣。”
韩雍确实也是天顺到成化朝的重臣,一出手便非等闲。这样允文允武,能治民理政,也能上马征战的文官,确实是这个书生集团里的佼佼者。
比起那些只知道死背经书,好不容易十年二十年苦读才能中举中式,连唐宗宋祖也不知道的真正的书呆子,如李贤韩雍之流,确实有他们的过人之处。
一味的觉得文官一无是处,倒也并不公平。
定下此计,李贤确实觉得一身轻松。
他虽然是内阁首辅,但对六部没有直接的管辖权,所以对兵部和户部这两个极为重要的部落在张佳木之手极尽不安,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他不能直接下令给赵荣或年富,纵下了令,人家抗回来,也是无法可想。
但韩雍等于是给他另外的一个启发,李贤是聪明人,一听之下就懂了,懂了就知道如何去做,自然,也就是极为欣喜了。
“不知道老先生有没有什么人选推荐?”李贤决定投桃报李,笑问道:“不妨说出来参详一下。”
“哦,倒是有两人,敢称说于阁老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