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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碗下肚,四人便都是已经快不支倒地了,喝酒似他们这般喝法,自然是支撑不了多久的,醉了,也不奇怪。

金千石迷迷糊糊的还在问:“第三碗为什么喝?”

“蠢才啊,第三碗当然是等你们回来再喝了……”

有人“砰”一声已经载倒在桌上,只有金千石还在嘀咕道:“明明是不舍得酒,偏要说等俺们回来喝,不行,就今天就消缴了这坛酒”

……

他们是午前喝的酒,一直却是闹到傍晚,然后王大郎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打了五更,外头鸡叫成片,吵的不行的时候,这才是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当娘的自然要埋怨几句,不过,少不得叫他喝了醒酒汤,再好生洗了头面,精神爽利之时,才又吃上一碗面条,吃饱喝足精神回复之后,便向着母亲道:“娘,这阵子孩儿不回来了,你这儿什么也不缺,儿子也放心,可以好生多办几天事。”

“吾儿说的是了”虽然当娘的万分舍不得,眼神里全是慈爱,但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决:“娘这里什么也不缺,你好好想想咱们娘母子当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多想想,对张大人就知道该怎么去效力,做人,要有良心”

“是,儿子懂”王大郎站的笔直,目光沉毅,只道:“大人就是咱们家的贵人,没有他,哪有儿子的今天?娘,儿子一定好生办事当差,绝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的。”

……

吃饱喝足,沐浴在早晨初春阳光下的王大郎显的格外英俊,只是身上的大帽灰袍,还有牵着的驴子,实在象一个学做买卖的学徒,根本就不象是一个出生入死,缉拿不法奸徒,传说中能止小儿夜蹄的锦衣卫。

他骑在驴身上,高大的个子把瘦小的毛驴压的有点走不动道似的,从家里出来,绕道过东市……这会子的东市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买卖人,里外头光是卖小吃点心的估摸就有好几千人,凑那里头去,就甭想赶的到地方了。

今天也算是他入职的头一天,从内卫学校出来,又授给官职,而且允了一天的探亲假,但到了今天就只有一句话的交待,让他找到一个地方,自己报道,并且在上司的带领下,随机参与到任务中去。

凭着训练过的过人的记忆力,王大郎还是很顺当的找到了地方。

就在崇文门左侧的一处民居。

在进去之前,他特别绕道从崇文门过了一下,果然,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税丁早就不见了踪影,城门大开,只有一群负责守备城防的京营官兵打着呵欠上城楼去了,没有那些不阴不阳的太监宦官,也没有如狼似虎的税丁,那些卖苦力的三三两两很随意的进来,商铺药店拉货的大车一辆接一辆的顺顺当当的进了城门,卖菜的送鲜肉的,城外卖鱼的,这些原本都是被盘剥的最凶的人,可他们也是神态轻松,嘻嘻哈哈说笑着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