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这个位子很是不易,十年寒窗也罢了,服官之后,要应付上司,同僚,奉承皇帝,知应宦官和锦衣旗校,为小官时,要有自保之术。
同时,俸禄微薄,明帝驭下甚是刻薄寡恩,不要说和宋比,就是比诸汉唐,也是差的老远老远。
一品大员不过年俸一百多石,而汉之太守都有两千石,这差距离真是太大了一些。
为地方官,还有一些灰色收入,为京官者就只有苦捱和借债两法了。
好不容易,到此九转丹成之际,偏又是如此乱法,又怎么能叫人不忧心如焚。
国事家事,联在一处,谁愿朝纲如此混乱?
廷臣李贤,自然也是他们的主心骨,虽然韩雍对李贤并不服气,但也巴不得李贤等人能拿出一个切实的办法来才好。
大势,他们也是看出来了。皇帝对权臣不满,甚至是害怕,对宦官虽然信任,但也知道此辈不足以治天下。
皇帝虽不是明君,但好歹知道大事要文官来做,种种举措,都是向着这上发展。廷臣之受重用,李贤等人自己的修养和能力是一回事,也是正好和皇帝并太子的需要契合,所以君臣相得,甚是默契。
如此再下去几年,等地方军权到手,再来改良中央,分三大营为十二团营,让京营武力分散,也是文官一并推动的一项好改革。
军权一散,分而治之起来就更方便容易了。
再继续从勋臣里挑一些能干听话的,分而制之,时间久了,自然而然的就把权柄全部掌握在手了。
怎耐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夜之间京城内局面大乱到这种地步,又岂能不叫人惶恐害怕,扼腕痛惜。
“要是曹家得了势。”韩雍面白如纸,但仍然很决绝的道:“吾当出奔到江西任上,绝不留在京城之内。”
“甚好。”余子俊也收了脸上轻松的表情,关上窗子,又拍手叫来佣仆点灯,等房内一盏油灯点亮之后,他才缓声道:“这种局面,出奔在外更有益于国事。”
“要是李大学士也能出去,就更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