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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这么想,真好。”孙锡恩也颇为感动,他语气深沉地道:“我等都是大人从泥途里提拔出来的,如果不是大人,我还是一块烂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混人。祖宗没留什么东西给我,除了一个表亲,也没有达官贵人做亲戚,我年叔父又是清官,这么多年没有照顾过我什么。如果不是大人,我等,嗯,就是卫中坊丁出身的那些人,又岂能有今天的这般风光?”

说到这,他的语气变的昂扬起来:“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瞧不清。只是我知道,大人所行所为,都大有深意,跟他久了,就知道不必多想,只跟着走就是了。陈兄,宜努力哉”

孙锡恩这般慷慨激昂,陈怀忠也是兴头起来,他笑了一笑,双手虽然捂在袖子里,却也是一副意气昂扬的模样,他道:“瞧吧,京师风云,虽然吾辈不是播弄者,好歹也插手其中,当个小鱼小虾,也自有用处,哈哈,真是热闹,人生际遇如此,就算死了,也不平生。”

“狂奴,做作狂态。”孙锡恩骂他一句,自己却也是微笑起来。

第五卷 权倾天下

第394章 又一年

天顺二年三月。

虽然早就过了年,天儿也曾经有回暖的迹象。不过,到了三月之后,连续下了好几场大雪,漫天扯絮,阖城银白,到处都是飘扬的雪花,到处都是洁白一片,有此一雪,对麦子收成来说当然是好事,阖城之中,虽然有穷家小户冻的受不得,但多半还是满怀欣喜,看着这漫天洁白。

张佳木早晨没有上朝。

倒不是他懒,一卫的掌印指挥,能怎么懒?

全卫现在膨胀到三万余人,光是缇骑这种强悍的直属武装都已经有八百余人,任怨天天和他闹腾,吵着要带缇骑到边关去立功,不过都被张佳木给压了下来。

现在京师之中,暗流涌动,而且对手隐藏的极深,这半年多来,一次把柄也不曾叫他抓着。石亨那边围了这么久,这位脾气暴燥的国公爷就是不反脸,也不曾有异动,弄的皇帝都老大不好意思,几次暗示,叫他放松一些,于是忠国公府外的那些力士探子们就外撤了一些,算是给皇上一个面子,但外紧内松,一点儿也不曾真正放松过。

大同方向,去年夏秋之际,石彪与保喇会战一场,彼此互相有斩获,当然,石彪又一次号称大胜。

有此胜利,但又没有除根,在张佳木的建议下,皇帝在去年八月,十一月,两次急召石彪回京,把这位侯爵总兵官折腾的不轻,但石彪两次都是老老实实的听命上路,根本没有任何异动,这样一来,憋着一股劲要抓到石彪痛脚的张佳木,也只能遗憾束手了。

曹家那边,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