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到明中期后,束缚渐松,人的思想出现转变,讲究性灵轻松的文章学说大行其道,诸如某杨大人那样的开放,就是明中晚期的事了。
王勇一说,张佳木当然也就明白了,当下点了点头,却只觉得心头沉重。
适才王勇所说,是说公主今夜宿于常德公主的府邸,姑侄两人年纪虽差的远,但性子都是轻灵飘逸,重庆公主虽然年幼,不过亦是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性子,再加上姑侄都喜欢男儿喜欢的玩意,骑烈马,打猎,习武,射箭,那些女儿家特别的玩意,她们反而不大欢喜,由此,两代公主交谊深厚,重庆公主偶尔会悄悄到常德公主府邸居住几日,消闲解闷。
要是传扬出去,当然也是礼法不容,不过,皇家的事根本没有那么严格,偶尔为之,皇帝允准,或是太后允准的话,也就罢了。
平时出来居住,没有什么,现在出来,又是跑到常德公主府邸,重庆公主的小小心思,瞒不了人。她当然就是去打听张佳木今日的表现如何,女孩儿家的心思,一看到底,真是单纯可爱,而对张佳木的用情之深,也就由此可知。
“唉。”饶是张佳木铁石心肠,也不得不叹道:“我负她良多。”
当时的情形,现在解释出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由,更加不要说是叫别人信服的理由了。九死一生之际,大约人都会荒唐,重选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狂放无礼的举动了。
居然没有得罪,也没有被重谴,真是一件稀奇的事。
由此可想,张家和皇家的关系,也算是错踪复杂,这其中,弯弯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当下他心情郁郁,也懒得想,夜风袭来,穿的身上单薄的葛袍猎猎而响,也吹动了满怀的心事。
重生之事,一直是在拼搏向上,目标明确,手段多多,似乎很得意。但暗夜之中自己沉思之中,只觉满腹心事,却终究无人可述。
这种孤寂感,真的是无可排解。
想到稚龄中的公主,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来,虽然必定不可将心中隐秘全然告之,却安然这不是一个可以略述心曲的伙伴。
再说,皇家待他不薄,做权臣是他的理想,倒未必要做奸臣,娶个公主,富贵与共,倒也是个不坏的选择。
“佳木。”王勇看他心绪不佳,颇有些后悔提起此事,因笑道:“罢了,你事太多,不必多想,事情自然会有安排,船到桥头自然直么。”
“有心,有心。”张佳木也无可解释,只得连连拱手,笑道:“大哥请行,我就不远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