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剑拔弩张的当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响,一队衣甲鲜明的大明禁军旌旗飘扬从远方赶来。
“又是那个老厌物!”
石彪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了一声,居然就这么不管不顾,掉转马头就走。
他一走,其余的亲兵伴当自然也是转身就走,他们训练有素,收刀入刀鞘,翻身上马,几乎就是眨眼功夫,十几人全部上马转身,控马而行,几息功夫过后,走的连人影也瞧不着了。
张佳木和任怨对视一眼,彼此失笑。石彪走的这么痛快,连几句场面话也没留,这倒是当真叫人诧异的紧。
不过,笑过之后,也是脸有忧色。石彪不等于普通的官宦纨绔,他可是镇边守土的边军大将,为人狠辣莽撞,行事暴厉酷烈,换了别人,刚刚最多是打一架,换了石彪,张佳木相信,要不是忌惮自己手中的弓箭,还有正巧出现的这一队官兵,恐怕石彪就敢下令把自己这些人全部杀光。
他有这个手腕和胆子,也有事后脱身的实力。
惹上这种对手,又得罪的如此之深,将来势必无法善了。于今之计,还真是要早早设法为妙。
最不济,也要增加自己手中的实力筹码,不能再遇到今天的这种险境了。
张佳木知道,任怨看似镇定,其实也极为紧张,便是他自己,亦是汗湿后背,适才的情况,看着只是对峙说话,其实是一触即发,一旦动开了手,便非得死伤累累不可。
他长出了一口气,神情郁郁。
今天这一场冲突,当真是莫名其妙,无谓的很。上一次得罪石家的事,则是事出有因,势成必然。
事后想想,倒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不必说什么大仁大义的话,总之想要做事,得罪人是必然的。京师里头多少权贵,做任何事都可能得罪某一家,要么就干脆什么也不做,要么做了,就得冒这种风险。
象他这种没根基又想出头的,得罪人就势成必然,只是选择谁来得罪罢了。
这会儿庄小六几个也爬了起来,脸上神情都有点讪讪的,颇是难堪。他们平时跟在张佳木鞍前马后的,都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今天遇着人,结果一动了手就被按翻在地,几把刀架在脖子上,说自己是伴当护卫,结果还要张佳木护着他们,想想当真是无味的很。
“拍拍身上的土,大过年的,别死眉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