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林修身豁然起身:“多少人欲拜到李老门下而不可得,哪容得你这般推脱。”
李令真直起身冲林修身挥了挥手:“修身,你这是干什么,你这女婿性格率真,我倒是喜欢得紧。”他又转头笑眯眯看着左原道:“年轻人,听你话里意思,好像不想跟着我读书,介不介意跟我这老头说说,他声音和蔼,随口道来不觉给人一种亲近感。”
“哼……”林修身不再言语。
左原揉了揉鼻头,他对这老头甚有好感,为人大度,从容不迫,这种从容是发自骨子里的,是一种多年积累下的沉淀,不卑不亢,想到这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喜欢读书,不过看眼下情况他若不答应难免再落个不识抬举的恶名,更何况有些事不是他不想做就不做的,懒散了这么多年———够了!想到这他真诚的拱了拱手:“李先生在上,学生有礼。”林修身沉郁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过左原却没看见。
“改天去我学院报到。”说完笑着去了。
和林修身道了声别,左原径直向后院走去,他夫人林固儿就在后院,明天就要去学院,招呼总要打个的。
林固儿在林府地位比较特殊,一般林修身这么独断的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她也确实争气,以女人之躯将偌大林府整理的井井有条称得上古代版的女强人,她此时静站在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修长纤细的身影在窗外影影绰绰的密叶下显得有些苍凉。
左原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她身形不低,仅差左原半头,由于在内室仅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白色绸袍,套在她身上显得有些随意,从左原的角度看去隐隐能见到她若隐若现得粉背,左原恶作剧般的大叫了一声“固儿”。林固儿身形一颤,有些恼怒的转过头,想看他又要干什么,入眼却是一个碧绿得发簪,凤头簪,市面上最普通的一种。
“今天你生辰,难道给忘了。”
林固儿默然,她确实给忘了。
左原随手摸了摸她半边满目苍夷的脸,“恩!”今天日子比较特殊,许个什么愿:“祝我家固儿的脸会有康复的一天吧!”说完才感觉有点不对,说错话了,小心的看着没有反应的林固儿:“我……我……不是故意的。”
林固儿眼神有些失望,不过稍纵即逝:“你这么小心干什么,我本来就是个丑八怪,这么多年也早看开了,难道还会怪你嘛?”
看她不像是说反话的意思,左原松了口气,他不想这个完美的女人因为脸上这点遐碍整天闷闷不乐。
左原拉过她,把她头上发簪去掉,换上自己买的这根,扶正她肩膀看了看:“固儿带上这发簪漂亮多了。”
林固儿挣脱他双手,退了一步,她不习惯和人这么接近,哪怕这人是她最在意的人,掩饰道:“莫要在我身边提漂亮这两个字,我听了难受。”嘴上说着眼睛却像铜镜里瞟了一眼,将头上发簪不经意扶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