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下绝望,天寿公主答里孛兀自不屈,咬牙倔强地道:“你想怎么赌?”为今之计,只能跟对面这金狗虚与委蛇,多拖一刻是一刻,大家伙儿也能趁机多恢复些体力,到时就算同归于尽也有本钱。
见天寿公主答里孛玉面生烟的娇俏样子,完颜阇母眉花眼笑:“很简单啊!咱们两个来单打独斗,只消小美人儿你能胜得了阿哥我一招半式,阿哥我就做主,放你们这些人全伙走路!”——当然,他完颜阇母愿赌服输,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不过如果别人不乐意放人,那可就跟他完颜阇母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天寿公主答里孛挥剑虚劈:“好!放马过来!”
完颜阇母却竖起手指摇了摇:“等等!你们赢了走路,输了呢?居然闷声大发财地想占阿哥我的便宜,这就是辽国公主的皇家气概吗?”
天寿公主答里孛咬牙切齿地道:“输了!本宫把性命留下!”
完颜阇母笑得九曲幽深:“留命多伤和气,留人不就行了吗?你输了就留下来,你的部下我也不为难他们,算下来你们占大便宜了!不过阿哥我的心胸象白山一样辽阔,再让你们多占些便宜也无妨——比武交锋,我只出左臂,再多用一根小指头,就算是本阿哥输了——本阿哥要让小美人儿你输得心服口服,从此俯首帖耳,给本阿哥刷锅暖脚!”
天寿公主答里孛一狠心,厉声道:“赌了!”拍马舞剑,直取完颜阇母,同时心下已立了破釜沉舟之志:“比武不胜,我自尽当场便是!一死百了,既不用受辱,也不必再为大辽的将来想算了!”
完颜阇母左手提了柄弯刀,笑嘻嘻出马,接住势如疯虎的天寿公主答里孛厮杀。此时的天寿公主答里孛心浮气躁,剑势虽快,剑招虽狠,但剑上威力与平时相比反而远远不如,只几个照面儿,便隐隐被完颜阇母克制。
缚手缚脚的感觉一缠上来,天寿公主答里孛立即虚晃一剑,拨马旋走,看样子是准备重整旗鼓再战。完颜阇母笑道:“小美人儿精乖得很嘛!”不紧不慢随后追来。
两马赶近,天寿公主答里孛更不回头,手臂向后一扬间,搨索已经出手——虽然不用眼睛,但耳听马蹄声,也已将完颜阇母动静判断得丝毫无误——这一记搨索如神来一笔横空出世,完颜阇母已是闪无可闪避无可避。
佯装浮躁,走马诱敌,借着完颜阇母对自己的轻视之心,施展最精深的搨索之计——只片时,天寿公主答里孛已经斗智斗力,出尽法宝,再若不胜,只能干脆横剑自刎了。
眼看搨索临头,完颜阇母已经难以闪避——其实他也没打算闪避。方才天寿公主答里孛用搨索搨人的时候,完颜阇母看得分明,已经有了应对之计——搨索就是小美人儿最强的倚仗,只消破了她的强项,她就再也强项不起来了。
完颜阇母左臂横刀,挥刀漫天乱搅,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记挥击都牵引在搨索的关键着力点上,一瞬间,搨索笼罩的范围大大缩小,只把完颜阇母的左臂给困缚住了。
搨索中藏有金钩,但完颜阇母早有准备,左臂装备了训练海东青时的硬皮甲,金钩勾绞时,还比不上海东青爪子上的力道,安能动得完颜阇母分毫?
完颜阇母嘿嘿一笑,弃了手中弯刀,揸开手掌揪住了搨索,喝一声:“坐稳哦!”然后用力一扯!
这家伙膀臂一晃有千斤之力,天寿公主答里孛哪里是他的对手?被这一扯之下,差点儿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好不容易借马匹的回旋之力抵消了那股拉扯的巨力,天寿公主答里孛当机立断,搨索也不要了,乘这金狗手里没兵器的时候扑上去砍他几剑,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