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用俏眉眼做给了瞎子看,自伤美玉蒙尘,心痛得象是被橘佑京的“河豚毒”给捅了一二十刀。残酷的现实给了他切肤的感悟——女真族的教育改革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不得不说,完颜宗用眼光还是脱不开其历史的局限性——须知到了后世的天朝,那才配得上说教育改革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
一时心灰意懒之下,完颜宗用再没有了垫场子的兴致,直接把完颜阿骨打给拉了出来主持会议。
完颜阿骨打道:“我与军师商议了——西门庆孤军深入,自寻死路,在此之前,咱们却不能让他好过。此人引轻骑来追,身边必无军备,因此,我们接下来的行军路线是往这里——”说着,在挂起的地图上一指。
众人集目看时,都奇道:“浑河?”
完颜阿骨打摇头道:“不!是浑紫河!西门庆轻骑而来,最利驰骋,咱们却偏偏不跟他平原接战,隔河相向,每天在他眼前砍些人头,激他暴跳如雷,却无奈我何!须知那西门庆智计百出,若他突然醒悟孤军深入之弊,就此收兵不追,岂不是百仞之山,功亏一篑?因此要时时动之以怒,让他无暇去想其中的关节要害,只能被咱们牵了鼻子走!”
听到这里,女真众人纷纷喝彩:“狼主明见万里!”
完颜阿骨打谦虚道:“这哪里是我的明见?都是国师深思熟虑而来。”又向完颜宗用笑道:“有先生辅我,何愁大业不成?”
完颜宗用早已下拜:“微臣敢不效犬马之劳?!”
完颜阿骨打亲手将完颜宗用扶起,然后志得意满地环视众人道:“咱们和西门庆两下里隔浑——紫河对峙,他如果敢渡河,咱们半渡而击,可操必胜!不过军师也说了,西门庆可不会那么没脑子,其人多半会按兵不动,只派人上下游寻水流缓浅处以奇兵来袭。当然,咱们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等调戏得西门庆够了,便抽身而走,西门庆必疑我军有埋伏,仓促间肯定不敢渡河来追,等他一切稳妥了,咱们也已经到了这里——”
众女真一看,再拾方才牙慧,齐声道:“他鲁河?”
完颜阿骨打道:“非也非也!是他紫河!虽然诸葛亮的空城计只能使一次,但咱们的隔河计使两次,照样绰绰有余嘛!在他紫河边,咱们背泰州——哦不!是紫泰州——再整西门庆一回,倒要看看其人那时的嘴脸,想必是有趣得紧啊!”
一众女真人听了,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完颜阿骨打便拍板问道:“既如此,儿郎们可还有异议?”
这句话很多时候就像是人身上的阑尾,除了多余之外,便再无作用,古今同理。众女真都暗道:“狼主你和那汉蛮已经拍板定案了,还来问我们的意见,这不是消遣人吗?”
心中想得通达,大家自然一窝蜂的举手,“拥护”、“支持”之声,不绝于耳,响遏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