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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防备后,西门庆亲自来过目战利品。这一阵,女真人的战马十去七八,而这些战马完完整整,都落到了西门庆的手里。看着联军士兵和辽国牧人手里牵一匹母马,后面就围拢一大群女真公马的盛况,西门庆心里大呼赚翻了。

女真人自起兵以来屡败辽军,辽国前天祚帝耶律延禧根本就是个敬职的运输大队长,把军资委积源源不断地献到了金国的手里,让女真人发了大财。这一次,金国狼主亲征,自然做足了准备,辎重甲仗,俱如山积,而今日一败之下,这些都便宜了西门庆不说,还贴上了利息。

一路走来,西门庆和身边管财政的扑天雕李应、神算子蒋敬不断对视,都是乐得合不拢嘴。今天这一战无本取利,可赚大发了。

倒是一票武将意犹未尽,在身边不无遗憾地叹息:“唉!都说甚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可惜没能跟女真人正儿八经地交一交手,正面给他们个教训——的是憾事啊!”

听着这些家伙仿佛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幽怨口气,西门庆也只能笑着安抚:“打仗嘛!拼的就是国力,人也是国力的一种啊!死一个,国力就弱一分,所以,能勤俭节约时,就不要挥霍浪费!”

不伤一兵一卒,就将金国大军打得落花流水,众将心下对自家元帅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没有了自家表现的机会,大家心里总是有些委屈,虽然西门庆解释着,还是难以释怀,当下便有人继续幽怨道:“既然人是国力,那元帅你为何杀起那些犯官来毫不手软,那样岂不是在自损国力吗?”

西门庆挥手道:“那是两回事!贪官污吏怎么能跟咱们的英勇士兵相提并论?贪官污吏一家安逸,则有百户饥寒,因此杀其一家,则能滋养百户——削一旁枝而能繁荣百干,这买卖大可做得啊!所以贪官污吏杀得越多,国力越盛,人性的进化度也就越纯粹,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慈悲事啊!岂可轻视之?”

众人听了,皆躬身受教。西门庆又笑道:“杀得手顺的时候,不要忘了约束管教自家亲近人等,否则有一天不小心误入歧途,象敖鲁斡刚才叫嚷的那样不得不手足相残起来,那时再杀人不眨眼,也得眨眨眼了——若真如此,岂非终身憾事?”

众人听着,心下无不凛惕,齐齐肃容称是。

此时经过一处地方,却见刚刚提到的耶律敖鲁斡正忙来忙去,指挥着接手签军俘虏。说起来敖鲁斡也够惨的,被天祚帝耶律延禧临危传位,当成箭靶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然后这位无粮无钱无兵的辽国皇帝被金国人象撵兔子一样从上京直撵到了幽州,和中华联邦联合后才算是站住了脚。

之前初阵收降了安生儿、张高儿等签军后,西门庆就答应了耶律敖鲁斡,今后凡是归降的签军,都归入敖鲁斡麾下做他的帐民。今天新降的十万签军,都是金兵占领辽国土地上的旧人,故国之思难免,敖鲁斡又有人望,此时几句话一招揽,很多人自然是纳头便拜。

但也有些在金国占领上根深叶茂的人,虽然心怀辽国,却难以在家族与新君之间取舍。对于这些人,耶律敖鲁斡更不留难,发给马匹路费,送他们回家与亲人团聚。如此一来,那些人无不感恩戴德,有言回去举族来投的,有言愿天兵到处约为内应的,人心尽服。

耶律敖鲁斡正忙得充实的时候,西门庆过来了,敖鲁斡上前迎接,签军众俘更是急忙跪倒。对他们来说,如果耶律敖鲁斡是地上的仁皇,那西门庆简直就是天上的神灵——今日战阵之上,不折一人,万马冲溃金国军阵,非神灵焉有如此神通?

西门庆喝令众俘虏起身,然后对耶律敖鲁斡道:“辽地已入联邦,辽民即为联邦子民。安置若有难处,不必客气,尽可申请求助,辽国新被兵火,正当百废将兴之时,联邦定然优先供给,以安人民。”

耶律敖鲁斡听了,心里热乎乎的,心情激荡下已是拜倒在地:“我代辽国受惠的万千子民,多谢元首大人!”

西门庆急忙将他扶起,正色道:“济世利民,此元首份内事也!如农夫耕田,工人做工,若有懈怠,便是渎职——此天经地义事,何须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