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耶律延禧是中华联邦人民的好朋友,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中华联邦的保皇派们一定要保佑这位异国友人长命百岁,永远执政,把辽国的皇位和辽国的气运一起坚定不移地坐下去,让其永垂不朽!
而另一派是反皇派,这些人对耶律延禧的昏庸有着极大的看法,而且他们搬出了西门庆的建国蓝图来说事——西门庆为中华联邦规划的远景目标中,提出在适当的时候,接引契丹辽国加入中华联邦,然后以辽国为纽带,再援引西夏也成为中华联邦的一份子,最后结成一个统一、完整的大中国。
而只要耶律延禧在位,以这位皇帝的本性来说,就没可能让他加入中华联邦,他那种竭天下物力为己用的贪婪是最大的障碍,与中华联邦道不同不相为谋。
因此,要实现一统中华的联邦梦想,就必须搬开耶律延禧这块巨大的绊脚石,最好能创造机会令辽国内部自相残杀,父子相残,手足相煎之后,中华联邦再寻机入场打开新局面。
当然,也有部分武将认为,要收拾天祚昏君下台,没必要搞什么阴谋诡计,大军云集,自然马到成功。
西门庆很高兴这种氛围。给大家创造出一种环境后,他们就会自主地开动脑筋,自动自发地想事,把精力用在辩论上,在辩论中完善自己,同时也会于进退中有限地妥协以求同存异,而不是象从前那种唯唯诺诺的奴才秧子一样,正事懒干,只把精力放在彼此间勾心斗角上——一个国家的振兴,没可能由一群宵小奴才建设起来。
关于辽国的争论中,吐蕃人和大理人是坚定的反皇派,估计他们觉得自己虽然是中华联邦的一份子,但到底显得有些人单势孤,多加入几个国家,也能给自己找个伴儿。
西门庆感情上是赞同反皇的,他也看耶律延禧不顺眼,如果是在中华联邦,这样的家伙早就应该和贪官全家一起被送进讲武堂,作为新兵练手的活体材料来使用了。
但他不能开口赞同或是反对,他要保持团队间这种健康向上的良好气氛,让他们围绕着一个话题炼精健脑,启迪智慧,胜过自己这个当头儿的直接拍板定案。
程万里因为要出使辽国的关系,也被吸收进西门庆的参谋本部,当了几天编外学习人员,感受了一番那种近似于狂热的气氛。对程万里这种旧朝出身的官僚来说,他反而更倾向于保皇派,毕竟勾心斗角算计人是当官的一种乐趣,现在的新国一场体制改革天翻地覆,当官只能为民做仆,难以彼此算计了,少了多少乐趣,若是能算计算计敌国的君王,也是一项不错的替代。
没想到,今天耶律延禧居然主动逊位了!这可是令人万万料想不到的突然事变啊!继位的晋王敖鲁斡虽然属于赶鸭子上架型的,但这位贤王有能力,有人望,要算计他可比算计他爹要难上许多了。
辽国和中原旧王朝一样,也严禁诸王子交接大臣,勾连异国,虽然收效甚微,但这位晋王耶律敖鲁斡却是其中的异数。他从来恪守着这条陈规,从不去越雷池一步,程万里到辽国出使了三国,只在公宴上跟他见过一礼,然后就再看不到这位殿下了,反倒是其他王子明里暗里对他很热情。
不过在西门庆参谋本部的情报收集室里,程万里看到了耶律敖鲁斡罕为人知的另一面。他是辽国诸王子中最年长者,和厌恶读书的父亲不同,更多受了母亲文妃萧瑟瑟的影响,酷爱读书,腹有诗书气自华之下,小小年纪便显示出大方气度,行事严整,有仁义之风,慈爱之量,极得辽国军民的推戴。
程万里心中一阵恍惚,心中那个辽国晋王的模糊影子正和眼前这个刚刚继位的辽国新帝的真实形象结合为一体,在自己眼帘中渐趋清晰。
“程先生,这些天父皇传位,却累您久候了!”耶律敖鲁斡温和有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下暗暗叹息一声,程万里想道,现在辽国天祚帝逊位,这位天仁帝上台,虽然未知前景如何,但自己这两天在这上京临潢府大街小巷暗暗游访时,却见百姓军民,皆是欢天喜地,显然人心极附,若此人再有甚么治国的明政出台,只怕辽国真要振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