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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亭中,西门庆与耶律余睹对坐,面前虽是精致的菜肴,耶律余睹满怀心事,却是食而不知其味。

双方言之无物地演义了几句闲废话后,西门庆开门见山:“使者可知我中华联邦大会详议乎?”

耶律余睹精神一振,心说:“正话儿来了!”忙正容回道:“使人不知。”

西门庆便道:“对辽之议案有三——其一为急伐。为得燕云十六州,我中华联邦与金国结盟,南北并作,金国径自兵出辽东战辽西,中华联邦兵自雄州趋白沟夹攻,令辽军首尾不得相顾。”

耶律余睹面色不动,只是淡淡地道:“保家卫国,人性之常也!若如此,我大辽男儿当舍身捐躯,与元首大人会猎于幽州城下!”

西门庆举酒酌之:“余睹将军之言,壮哉!议案之二为缓伐。不与金国结盟,也不与辽国结盟,只是居中坐山观虎斗,待辽金两败俱伤之时,我中华联邦趁虚而入,卷甲直趋燕云,十六州故地唾手可得。”

耶律余睹面色凝重:“大辽男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烈火无情,焚于四野,元首大人纵能得手,只怕燕云也再无复昔日繁华,只是一座座烧得清光的无用死城。”

西门庆大笑:“余睹将军之言,狠哉!议案之三为不伐。不与金国结盟,而与辽国结盟,以辽国之血肉,磨去金国之兵锋,以阻遏完颜阿骨打的野心。燕云之地,暂且缓议,待以时机,背盟而取,未为晚也!”

耶律余睹听了,垂头不言,心中好生奇怪——“这西门庆居然对我如此推心置腹?事态反常必为妖,这其中究竟包藏着甚么祸心?”

可是想来想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耶律余睹一时间怔在那里,竟不知该如何接口了。

西门庆笑道:“余睹将军之言,为何没哉?”

“没哉?”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文言,耶律余睹哭笑不得,荒谬之感油然而生。他可不相信文名动于天下的西门庆连说也话不了,只能说是其人心情愉悦,因此乐于出言调侃自己罢了。

可是,西门庆为什么会心情如此愉悦呢?想不通这个问题,让耶律余睹的心情更郁闷了。

耶律余睹心道:“我不能跟着这个西门庆的思路走了,否则非被他绕死不可,我得自己找话题,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想明白后,耶律余睹将酒杯一顿,盯着西门庆问道:“元首大人,数日前大人与小将论及你我两国局势,曾有两难之论,而今日大人喜笑颜开,莫不已经解开了两难之局?若真如此,可喜可贺之余,可否将破局之法赐教于小将?”

西门庆举杯悠然道:“难为余睹将军还记得!不错,两难之局确有解释之法,正如今日三伐之议之外另有曲径通幽一样,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只可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