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精骑方往上一闯,就见一声钟鸣,环绕着高台的壕沟里钻上无数顶头盔来——却是在此守护高台的官兵现身阻挡。
旗门开处,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横枪跃马,挡住梁山人马去路。韩存保大叫道:“梁山草寇休得猖狂!认得大将韩存保吗?”
此时阵前早已高挑起徐京首级来,呼延庆戟指韩存保喝道:“害民贼!若不早降,这徐京就是你的榜样!”
韩存保兔死狐悲,大叫一声:“气杀我也!”拍马拧枪,便上前来抢呼延庆;呼延庆也是大喝一声:“来得正好!”浑铁枪一顺,与韩存保战在一处。
卢秀英在旁边替丈夫观敌瞭阵,眼见韩存保枪法高明,与呼延庆斗了个平分秋色,要想分出个上下输赢,只怕非得几千回合不可!想起西门庆嘱咐,卢秀英心道:“我只知道心疼丈夫,遵守将令,那些男子汉单打独斗的虚荣,跟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有甚么关系?”
当下催开桃花马,挥舞绣鸾刀,卢秀英一道寒光直取韩存保,这正是:
军民离心难制胜,夫妻合力可成功。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049章 南阵门
韩存保和呼延庆两条长枪斗得正酣,突然有卢秀英横刀切入,卢秀英女中豪杰,一身武艺不在丈夫之下,此时绣鸾刀飘起满天瑞雪,风飞雪舞,向韩存保洒下一片追魂取命的寒光,和呼延庆的枪势配合得丝丝入扣——只是几个回合的工夫,韩存保便已经左右支绌,招架不住。
周围官兵偏禆将校虽多,但呼延庆、卢秀英、韩存保他们三人刀枪并举,织出一片死亡的光网来,若没有十分的本事,又有哪个能上前相助主将?纵有十二分的效死之心,也只能在圈子外徒呼荷荷而已。
这时的韩存保汗流浃背,眼看卢秀英一刀“白鹤晾翅”斜挥而下,其势不可不挡,当下横枪将呼延庆浑铁枪拨在外门,借力向上挺枪急架卢秀英刀锋,“呛啷”一声响,枪头正点在刀盘上,将刀势逼得斜了——这一枪借力打力,顺水推舟,正是韩存保最得意的功夫。
可惜没等韩存保真的得意,就听身后呼延庆一声吼,吼声中呼延圣僧已经从背后掣出那一条赶山鞭,向着韩存保搂头盖顶一鞭抽下!
韩存保耳听身后恶风不善,再想挡架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双腿用力将战马一夹,马匹猛向前一窜,已经驮着主人避开了天灵要害。脑袋躲过了初一,脊背却躲不过十五,呼延庆一鞭斜拖,结结实实正砸在韩存保脊梁骨上。韩存保只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汹涌压下,若提气硬抗,定然五脏立碎,必死无疑,无奈之下,只好全身卸力,纯以自身几十年熬炼出来的肉体承受能力硬接了这一鞭。
但是呼延庆这一鞭之力,岂同等闲?一鞭之下,韩存保背后甲衣尽碎,虽然没有立毙当场,却也是眼前一黑,嗓子眼儿一咸,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几乎坐不稳马鞒鞍,就要直栽下来。不过韩存保到底是英雄好汉,虽然已是九死一生,但意志依然不屈,还想着死里得活,仗着精湛的马术,伏鞍吐血,斜刺里纵马逃了出去。
却听一声大喝,迎面一员大将已经挡住去路,那人虽然面目丑陋,一口合扇板门刀却是招数精奇,别具一功,此将非别,正是梁山好汉丑郡马宣赞。韩存保若没受伤,自然不惧,但现在勉强搪塞两招,便已是心肺欲裂,当下大叫一声,拨马又走。
宣赞不赶,因为韩存保前方又转出了井木犴郝思文。郝思文跃马横枪,挡住韩存保去路,略斗数合,韩存保七窍印血,不敢再战,仗着座下战马神骏,转骑却往步兵队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