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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一千万贯的横财,足以蒙蔽人心,如果关胜真被逼急了一声令下,对自家二人白刃相加……

宫太监突然“哈哈哈哈”一阵长笑,站起身来,满面春风地道:“都说关将军虎胆,今日聊试之下,果然是名不虚传!这征讨梁山草寇之事,是用对人了!道兄弟,你来时还意犹不信,此时却又如何?”

道太监也就坡下驴,回嗔作喜道:“呵呵呵,关将军有谋略,有胆气,咱家是佩服到骨子里去的!”

两个阉货虚说虚笑,一时间和关胜成了斧钺也腰斩不断的交情。关胜心里明白了几分,于是唯唯诺诺,终于把二阉货敷衍出去了。

宣赞与郝思文进帐,郝思文问道:“大哥,方才两个监军何以冲冲大怒?”

关胜叹道:“他们于我放了阮小七、张横之事上借题发挥,亦不过是为了索贿罢了!可是,我一向以松雪节操自守,不敢堕了祖宗的威名,哪里有闲钱打点他们?”

宣赞苦笑道:“这二人乃是东京城两个有名的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主儿。大哥如今正是建功立业的关键时刻,若不敷衍他们,这些小人必来作梗,收剿梁山一事,只怕会功败垂成!”

关胜摇头道:“罢了!若只谋一己私欲,与那等人同流合污,君子不取。我便在这里,随得他们含沙射影便是。军饷辎重,乃三军养命之源,绝计动不得!”

郝思文咬了咬牙,说道:“大哥休气沮!小弟家传一块玉佩,乃上好的于阗羊脂玉,世上少有。不如今日便给那两个人送了去,若他们看得入眼时,自然不会来妨害大哥了!”

关胜听了摇头:“岂有此理……”

郝思文截断道:“咱们兄弟结义一场,小弟只盼大哥英雄终有用武之地,又岂在一块玉佩上说话?”

宣赞也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郝兄弟的心意,大哥就领了吧!”

关胜叹了口气,指着水泊方向,斩钉截铁地道:“既然兄弟高义,吾在此立誓——必破梁山!”

当下郝思文把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了下来,寻一个锦盒盛了,然后三人面面相觑:“这礼谁去送?”

宣赞摸着自己的脸苦笑,此时无声胜有声,他这张脸可没有一点儿的改进余地,可以用来讨人欢心;关胜也是光着眼发呆,他也算学有所长,多才多艺,但只有两件事不会——生孩子和行贿,看着那个锦盒,一时间只觉得其物竟比八十二斤的大刀都重。

郝思文拍了拍额头,叹道:“这鱼头,便由小弟来拆了吧!也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厚厚脸皮,也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