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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荣一出兵,使诸侯之间的利益关系更加紧张,其中雍王章邯,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直属项羽,九江王英布,河南王申阳,临江王共熬名义上依附项羽,衡山王吴芮,代王赵歇,燕王臧荼,常山王赵耳之前与汉王关系较近,此时大多虽按兵不动,但杀伐之气暗流涌动。

这还不算,一些潜在的组织、剑门也开始活动起来,天下一统时,民间组织自动隐退,一旦逢天下乱世就会跳出来,有诸子宣传各种学说,有剑手武士自荐到诸侯地依附王侯,好通过战功获得官爵和富贵,谋士、贤士、说客、剑手、三教九流像雨后春笋一下子层出不穷,徘徊诸侯各地,寻找适合自己的主子,还有几个庞大的组织也浮现出来,时势造英雄一点不假。

李月瑶冰雪聪慧,智谋过人,自然将中原的局势看得透彻,强秦版图被十八路诸侯瓜分,又有暗地组织活动企图划地用兵自立,天下乱的越久,形成春秋战国割据的局面,诸侯实力越强,就越难统一,试想东周分裂,诸侯割据,大小国近百,然后大鱼吃小鱼,强鱼吞弱鱼,直到数百年后才由西秦完成统一,战火连年,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项羽的势力越稳固,各诸侯越强大,而汉川盆地过小,制约着汉军发展,对夫君的统一大业越不利,因此,李月瑶带父亲旧部过江之后,没有立即绕西南路回到汉川,而是驻留下来,屯集兵力向项羽宣战,一方面借士卒仇恨和义帝丧号激励士气,另一方面可为夫君打头阵,掀起天下人对项羽的不满,将矛头直接指向彭城,一旦混战起,地处偏远的汉川势必得势。

当然城池失火,殃及池鱼的典故她也清楚,一旦战火挑起,中原势必一场浩劫,死伤最多的还是黎民百姓,这一点才女看的很透彻,心中悱恻很是怜悯,但长痛不如短痛,天下一统是历史大势所趋,如同东周裂,诸侯分,一统秦,中原要太平盛世,这一场战争不可避免。

李月瑶一身劲装,伫立城头,天上白云蓝天,远处碧水城垣,风吹披肩的长袍猎猎作响,黛眉轻蹙,弯成弦月,那忧国忧民忧天下的神情,比之天下任何娇娆绝色的女子更动人,仿佛如一尊女神俯视着天下苍生一般,大慈大悲,神形如一,这才是李月瑶读经史、忧国策真正气质所在,与淳于婉儿清冷如仙不食人间烟火的神韵并驾齐驱起来。

第二章 匈奴出兵

春秋战国以来,只有黄河流域一带小范围视为中原,其它周边四方分为东夷、西戎、北狄、南蛮,直到秦始皇统一六国,修筑万里长城,阻断了匈奴和东胡的滋扰,中原之地便在狭义的基础上扩大,泛指秦朝版图即中原之地。

而当今匈奴人不过几百万,却占据着阴山至坚昆的广大土地,几乎与大秦强盛时期的版图相差无几,其部队皆为骑兵,以侵扰掠夺为主,部落皆牧民,无固定的城池,如果大军攻入草原,匈奴各部见有利可分,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攻击,无利则仗着骏马呼啸而散,人数忽多忽少,无法根除后患,这也秦朝大军虽勇却一直没有攻入草原在原因,采取由蒙恬北击匈奴后退出阴山后,连接各国古长城最终西起临洮东至辽东的万里长城,抵挡匈奴、胡人、狄人、戎人的入侵。

漠北狼居胥山脚下正是匈奴单于王庭,数百年来匈奴众部散落,直到头曼单于统一匈奴各部才空前强大起来,头曼单于因溺爱妃子宁胡,打算废长子冒顿而立三岁的小儿子为太子,遂将冒顿做人质囚禁在月氏,九死一生受尽屈辱,最终在项云的帮助下,返回王庭弑父夺位,清除了所有反对他的臣子,集合大权一身。

先对东胡示敌以弱,集中兵力对付月氏、大宛掠夺骏马和奴隶,此次见其义弟项云要出兵中原,顿时来了兴趣,无论北狄还是西戎少数民族,都生活在草原和沙漠之间苦寒之地,早对中原肥沃土地垂涎已久,而且听说中原人文弱好欺,就是人多势众而已,早有了进兵攻打中原之意,这次正好与乌项族结成联盟,何愁大事不成。

狼居胥山下聚集着二十万匈奴骑兵,整个匈奴共六十万骑兵,由单于、左右贤王各掌握二十万大军,左右贤王之下又分有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千长、百长、什长等职位,这次由冒顿单于亲征,右贤王带麾下二十四长跟随,能聚集四十万大军对付东胡,然后再掉过头对付中原诸侯。

冒顿单于三十出头,身材魁梧,眼如鹰牟犀利深沉,坐在九尺高的骏马上,一身虎裘绒锦袍,胸前穿金叶的护甲,浑身甲胄金光闪闪,目光盯着整齐排列的二十万骑兵,得意道:“这次先给东胡人一个惊喜,两年前东胡王派使者来向我匈奴要牛羊,年年纳贡,本王答应了,一年前又派使者来讨要我心爱的女人,本王也答应了,右贤王可知为什么?”

右贤王须卜毂拔右手握拳放在胸口,回道:“我们是草原上的狼,并不惧怕东胡,这样只是大王故意示敌以弱,让东胡人以为我们惧怕他们,这样使东胡放松警惕,相信这一次出兵定能大败东胡,从此草原上就只有匈奴人了。”

冒顿单于哈哈大笑道:“匈奴人果敢,男女老少都能作战,我们的骑兵除了漠北项家军,是天下最厉害的了,这次要以雷霆之势扫灭东胡,掠夺他们的牛羊和女人,壮大实力再南下与项云义弟的骑兵配合,横扫中原各诸侯,以后我们匈奴就可以南下放牧了。”

须卜毂拔点头道:“大王雄才伟略,是草原上最大的英雄,这次出征定能成功,只是不知大王的义弟项云先生这次带兵多少,中原人多势众,比我们匈奴人多十倍不止,人少了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