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昧指挥着部下迅速反攻,趁着敌军尚未冲上城头,肆意地击杀,一个个活鲜鲜的生命,在他们眼下手中,变成了一具具狰狞恐怖的死尸,战争犹为残酷。
夏侯婴见战斗激烈展开,双方交兵,哪一方先退,场面局势则败军如山倒,令旗又是一挥,喝道:“田都听令,带兵一万,正面进攻,伐城楼撞关门。”
“得令!”田都叫了一声,拎着一口长柄刀,指挥着一万齐军由正面进攻。
前五排盾牌手高举长盾掩护住后面的方阵,由铁弩手反击,阔步移近,兵甲锵锵震响,井然有序,减少混乱进攻中的伤亡,逼近城关下面,后排一辆战场上驾着一根粗尖木,冲撞着函谷关的厚城门。
“嘿哟……嘿哟……”齐军几十名士卒拥着战车长木,反复有节奏地使着寸劲。
“砰……砰……砰!”每一次撞击声显得异常沉闷,城门四角的门框和顶部落下岩石沫与灰尘土。
城里的守卒也成群地堵在内侧拥靠着城门,以防被敌兵破门而入,站在最里侧的士卒依靠着石门,跟着石门反复震动,震得内脏受损鲜血喷了几口,萎靡不振。
守门一名校尉官见状怕城门扛不住硬撞过久,便召来士卒用几根长木倾斜支撑城门上半腰处,这样可以顶住敌兵的撞击力道,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一列列的长梯架在高处城墙上,盟军将士爬上去又摔下来,摔下来又爬上去,前仆后继,死的死,伤的伤,不到半个时辰,城池下以积起一堆堆死尸,血流成河,侵入黄沙之中。
夏侯婴坐镇在后方,已经出动五万人马攻城,但伤亡惨重,至少折了五千之多,而楚军也就死伤几百人而已,大多是被弓箭射中;不像盟军攻城的将士,有弓箭射死的、失足摔死的、石木砸死的、热油烫死的、刀斧砍死的、长矛刺死的等等,五花八门,横尸遍地。
夏侯婴实在看不过眼,令旗一挥,下令道:“韩博听令,统军一万五千人,分成左中右三面进发,以弓箭远射为主,别让守城的楚军有露头的机会。”
“得令!”韩博清点一万五千人马,分成三组,每组五千人,兵临城下时分散开,排列成数排,对着城头放箭不止此刻前中后三个距离同时轮波不停地往城头放箭,楚军守卒许多在城墙上刚露身投石,便被射成了刺猬。
楚军的防御稍微减弱,盟军的士卒便得到了机会,重新架起斜倒的云梯,往上迅速攀爬。
“四丈、三丈、两丈……”
顶着飞石箭羽,冒着性命危险,仍在往上爬,终于有人登上城头,挥刀砍了两名楚卒,却被守军十几个长矛手刺中,摔下了城墙,跌成肉饼,早已断气身亡。
后面紧接着又登上百余名盟军将士,与楚军厮杀在城头,但很快又被替补上来的守卫以雷霆手段剿杀,一时楚军也有不畏死的露身举起大石块砸向云梯,然后自身被射成烂窟窿,却舍身阻断了盟军的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