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梁、项羽、项伯、项庄、钟离昧、龙且、荆楚、滕刚等二十几位武将领军六万,车千辆抵达江乘,备好船只准备渡江。

这时由江水上游乘流而下十几艘大船,每船各有千人左右,打着旗帜,不是秦军旗号,而是独锈着一个“番”字。

项梁见状一惊,向着诸将道:“莫非是番君吴芮的义军,不知带军前来有何贵干?”

一艘大船靠岸,从船板上跃下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出头,身材魁梧,脸上刻着一个“黥”字,似被人用刀刺了字,然后又涂了墨,才留下无法去掉的印记。

黥也称墨刑,早残酷野蛮的秦朝刑罪中算不上重的,它属于十六种“次死之刑”的一种,用于较轻之罪,肉刑中最重者尚有“男子割势,女子闭幽”的宫刑,断足的刖刑等,至于凿颠、抽肋、镬烹等性命之刑,更是惨无人道。

项梁、项羽等人见他手持长柄偃月刀,一身戎装盔甲,不同一般人物,单从气势上看,便知是位身怀本领、武艺高超的大将,至于脸上为何受刑刺字,却谁也不知晓。

那人横刀立马,朗声道:“在下英布,六邑县人,听闻楚地征兵伐秦,不日渡江,番君命在下前来相会,灭秦之师有能者居之,英布不才,斗胆提议,天下各路义军,力量分散难以单独抵挡秦军虎狼,若能结合一路自能灭秦。”

项梁道:“不错,正合项某之意,不知壮士有何见教?”

英布笑道:“久闻项家盛名,倘若军中有谁胜得过在下,那么英布甘愿领军投靠项军,一共北上投秦,假如在下侥幸胜得一招半式,便请项军加入我番军如何?”

项梁心道:“好大的口气,倒是前来搦战来着。”他素知侄子项庄自幼在西楚轩辕剑门下学剑,颇得真传,剑术精湛,隐为项军中第一剑客,但马背上对决却非所长,遂将目光瞧向项羽。

项羽哪还不会意,转头向身后的部将道:“哪一位出战可代本将制服此人?”

钟离昧得令一声,催马冲出人群,挥动长枪,犹如毒蛇土芯,虚虚实实,掷向对手上盘要害。

英布临战不惊,握住刀柄顺势一斩,当的一声脆响,两刀交击已在臂力上见了真章。

二人均有勇猛之将,一招之间手臂震得不住酸麻,暗呼对手实在了得,马背上对敌招数简单,横劈、竖砍、直挑,大巧若愚,攻出的招数虽不成形,但无一不是威力奇大,方位刁钻,攻敌猝不及防,难得全力招架。

马战不足三十回合,钟离昧在对手的偃月刀锋紧逼之下,已相形见绌,长枪刺出少防守多,项羽见他不出二十回合便会败下阵来,喝道:“离昧退下,瞧本将大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