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一片冰冷,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冷声道:“你想怎么行动?”
男人身上的气势全都释放了出发,压得人莫名喘不过气,有那么一刻,梁越沉甚至以为,他会一把捏死他,在他冰冷的目光下,他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倒不完全是惧怕他,梁越沉清楚他已然被自己惹怒了,若是他再多说一句什么,万一刺激到他,他未必不会对他动手。
他若孤身一人,自然不会怕,可是他背后还有整个韩国公府,刚刚那句话脱口而出时,他就已经后悔了,此刻梁越沉并未开口说话。
看出他眸中的退缩之意,豫王嗤笑了一声,一把甩开了他,冷声道:“既然没这个胆子,就少逞强,滚吧,看在梁老爷子的份上,我饶你这一次,以后少出现在我们跟前。”
他力气极大,哪怕梁越沉的身手在年轻人中已经算拔尖的了,依然被他甩得踉跄了一下,他脸色有些苍白,抿着唇没再说话。
豫王没再理他,大步迈出了偏殿。
豫王回府后,才收起身上的冷意,梁依童眨了眨眼,快步迎了上来,尽管他没有冷
着一张脸,梁依童却本能地察觉到了他有些不悦。
她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眸中带了些担忧,瞧见她这个模样,豫王心底的火气才彻底消散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小心翼翼的?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
清楚他入宫是去寻梁越沉了,梁依童心中多少有些打鼓,猜到肯定是梁越沉惹他不高兴了,她哪好再问纸团的事?她拉着豫王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笑道:“我没什么好问的呀,就是看你有些不太高兴,担心你嘛,没什么好生气的呀,不值得因为旁人影响了情绪。”
她说着弯了弯唇,小脸贴在了他脸上蹭了蹭,“笑一笑嘛。”
豫王伸手将人箍到了怀里,再糟糕的情绪都飞走了,哪里还会受梁越沉的影响?清楚她心中惦记纸团的事,他也没瞒她,“他说是梦到的这些,才给你提个醒,梦准不准的还不好说,有我在怎么也不会让你出事,你不必再惦记此事。”
梁依童也不觉得梁越沉是重生了。
这一世一切都与上一世不一样了,梁依童并不担心自己,她却怕真会打仗,如果打仗,他又会不会出事?
接下来一连几日,她心中都微微悬着,始终有些不踏实,这种不踏实,竟在几日后彻底变成了一种担心,边疆竟真传来了容城失守的消息,消息传入京城时,满朝哗然,毕竟怀王出事后,不仅豫王建议过要加强容城的防备,李将军也曾在朝中提起过此事,皇上不仅派去了一名主将,还从旁处调去了一千精兵。
谁料容城竟还是被攻破了,八百里加急传来的消息是,容城的太守和李副将早就被顾怀义买通了,李副将斩了主将后,就直接命人打开了城门,与他不一心的战士也早就被他在酒水中下毒,直接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