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不敢。”那女婢颤颤巍巍跪下, 额上红肿一片, 显得越发瑟缩可怜。
“你不敢?”江玥取下发簪握在手中,走上前去,用簪子轻点婢女额头,“我看你敢的很呢, 我不过朝你扔了个花瓶, 你就要哭不哭的,像是我欺负了你。”
“瞧你这张脸,同那小贱人也有几分相似,都一样装惯柔弱的表情, 让旁人怜惜。”
说着这话时,江玥心中恨意越发明显,手上用了力,女婢额上肌肤被划破,本就红肿的地方渗出了血,女婢却不敢吭声,任由江玥拿着发簪在她脸上划出了伤痕。
江玥心中恶气终于消了大半。起了身将发簪一扔。
陪着江玥上京来的曾氏见她戾气消去,这才上前冲着婢女挥了挥手,“还不快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
她又看向那位跪在地上,破了相的女婢,厌恶道:“既破了相,别在主子跟前伺候了。”
婢女脸上一白,磕头道:“主子饶命,别卖了奴婢。”
“拖下去。“江玥不耐烦道。
女婢的哭声渐行渐远,只留下屋中地板上淡淡地血痕。
“郡主,您且宽心呢,书信已经送回靖阳,自有王爷和王妃替主子撑腰呢。”
江玥狠狠地揪着手中锦帕,“你难道还不知道外头如今时如何编排我的?”
曾氏自然也知晓,外头传闻越发不好听,说她家姑娘傲慢无礼,毫无家教可言,在五公主生辰宴都敢动手打人,那些个传闲话的人还不怪那些个京中闺秀都不上门做客,实在是同她这样出生不明的姑娘来往,有失身份。
“一定是江莲那小贱人,将她带来。”江玥越想越生气,在靖阳时,无人敢提起她的出生,她同她母妃在靖阳王府顺风顺水生活了十七年,便是当年的靖阳王妃也要避一避风头,所以她从不觉得自个儿出生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几日,不知是谁在京中散布靖阳王府当年之事,让她被人指指点点,思来想去,她心中有了两个人选,一是她那位兄长,二是江莲。自她入京起,江洵便给了她一个下马威,那些个闺秀不上门做客,大抵也是因为江洵的缘故。她心中恨上了江洵,可毕竟忌惮江洵是嫡兄,不敢将气撒到他头上。
江莲就不一样了,从小就是借住王府的可怜虫,让她往西不敢往东,最容易被人拿捏。她若有气,朝着江莲撒,江莲只能受着,这些年,江莲心中对她定有怨气,这回让她提前进京来打探消息,只怕长了胆子,敢在背后散播谣言了。
自有奴仆前去寻江莲,片刻回来,低语道:“回主子的话,堂姑娘不在府上,听门房说,她一早就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