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二人连忙闭上了嘴巴。
预料中的银子并未出现,里面依旧一片空旷,只一口没有上漆的木箱子摆在屋正中的地面上。箱子不大,也就一尺高,两尺长。
这个时候,陆炳终于冷静下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口箱子同河工银子有极大关系:“杨相,这口箱子陆炳不敢擅自打开,是不是立即封了,送回京城?”
杨一清哼了一声:“封什么封,抬出来,打开了。”
张璁也道:“杨相说得有理,河漕衙门这么多银子去向不明,不查个水落石出,我们如何向陛下,向朝廷交代?”
“是。”陆炳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
箱子很快被抬了出来,众人又回道大厅堂之中。
陆炳用颤抖的手打开箱子,里面只放着十来本帐薄。
杨一清也不废话,拿起其中一本就看了起来。
孙淡和张璁也各自拿起一本看了起来,一看都吓了一大跳。
这流水帐记得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就算是三岁小儿也能看得明白。
其中,每一笔帐目的往来都有记载,譬如某年某月某人日向黄锦送过去一千匹绸缎,所费几何;比如,何年何月何日,给武定侯郭勋送了一对玉狮子,材料人工多少多少;春节时,南京、北京各大衙门的炭火多少多少……
林林总总,详细得令人发指。可以说,六部加上司礼监人人有份。
“算盘!”杨一清大喝一声:“今日大家都别走,对一下帐。你们也别告诉我不会对帐。”
很快,算盘声响了起来,从午到夜,至于深宵,总算将数字总了出来。
陆炳的嗓音沙哑下来:“杨阁老,已经算出来了,一共一百八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一两……这么多钱,全被王恕送了出去,用来为他收买人心,为他将来出任总督河道开路。”